正月初二,安陆城里的社交活动依旧频繁,普通人家串亲戚,大户人家则趁此机会拜访亲友,增进着彼此的友谊。不过长寿郡主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拜访,最多是在门口投一封拜贴,至于进门,那就没了指望。
对这位郡主的特立独行,安陆人已经习以为常,再者她丈夫死了一年出头,这种时候不参与社交活动,也同样可以理解。
两扇沉重结实的木门和高大的墙壁门楼,隔绝了内外的来往,曾经遭受兵火涂炭的郡主府,已经恢复了往昔的辉煌。而在这曲径回廊保护的绣楼之内,高贵矜持,如同九天仙子一般凛然不可犯的长寿郡主朱秀嫦,此时却被男人抱在怀里,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吃吃的笑着。
寒冬时节,点水成冰,这小小的绣房之内却是温暖如春,暖意融融。在这个时代,便是普通人家的主『妇』,也不会和自己的夫君如此亲热。在这方属于两人的私密天地里,这样的亲近,乃至更为放肆的举动都没什么关系,只会让两人享受忘乎所以的快乐。
如仙的几声干咳,算是破坏了两人的旖旎的气氛,见她重重的把果盘和茶水放在桌上,朱秀嫦笑了笑“如仙姐这是吃干醋呢,说来也是,这些天她跟我一样守着空房,等着你这个坏东西过来。不过现在她还得排在本宫后头,有点不开心,倒是不为奇怪。”
如仙呸了一声,贴着杨承祖坐下道:“我才懒得管你们呢。不过你现在有了身子,可是不能胡『乱』折腾呢,最多不过是隔靴挠痒,白把自己惹一心火而已。你啊,还是消停点的好。”
“本宫乐意,你管不到。”朱秀嫦朝她瞥了一眼,接着用手指指脸“这边,这边亲一口。本宫现在虽然陪不了你,不过知书知画她们全都闲着,都能伺候你。反正,你别想回到你那些女人那去,今天乖乖留下陪我。来听听,咱们的宝宝是不是在踢我呢。”
杨承祖看看她的小腹,摇了摇头“现在时候还不对,太早了,不到日子呢。现在还感觉不到,等到了日子的时候,自然就能听到了。”
“到那时候,我怕是你就不在安陆了。趁着你在的时候,先听一听,等到孩子出生时,恐怕你就已经上京了,不是么?”朱秀嫦看着窗外,轻笑道:“正像你说的那样,病树前头万木春,安陆果然恢复了活力。仿佛去年的那场大『乱』,从不曾发生过一样。安陆依旧像过去的那个安陆一样,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大户人家依旧安享富贵,穷苦人年关过不去,上吊投井,一切都没变过。鞭炮烟花依旧,人们忘记伤痛的能力,确实很强呢。”
“其实本来就该如此,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事,又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改去记一些开心的事呢。安陆这样不好么,欣欣向荣,充满活力,总好过大家活在痛苦的回忆里,悼念那些死去的或受害的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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