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中途,朱秀嫦气呼呼的将瑶琴一推“不弹了,闹的心『乱』,还怎么弹啊。听琴就给我规矩一点,不要像个贼似的,四处『乱』看好不好?真是的,再这样,我就让人挂上珠帘了啊。”
杨承祖微笑道:“郡主的琴艺天下无双,更重要的是,若不是折上十几年,我哪有机会听到郡主的琴音啊。按说我确实该好好坐在这里听,可是面对这么一个人间绝『色』,我若还是能安稳的坐在那,却不『乱』看『乱』想,恐怕就没几年阳寿可折了。”
朱秀嫦『性』子孤傲,就算那名义上的丈夫乌景和也没资格与她交谈,唯一密切结交过的万嘉树乃是个才子,为人很是稳重的。像是杨承祖这般轻佻的态度,按说很容易就会惹恼她,然后被赶出去,可是不知怎的,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是无法做到生气。甚至她有点喜欢这种态度了。
她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现在的接触,太危险了。口内道:“别说那些了,今天知州衙门的庆功宴,你为什么不去啊。”
“没意思,跟一帮人喝酒吹牛,外带拉拉关系什么的。说到底,无非就是胡一鹗代表省里,帮着孔璋孔知州站台,让他的位子可以稳当一些,这事跟咱们关系不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收了凤立松的钱,就帮他把想做的事做到,将来的交情就算了,保持距离比较好。再说那边哪比的上在这,至少那里,可是看不到郡主这样的佳人。”
“少说废话,凤立松如愿以偿的做了指挥使,用的还是王府的关系。不管大家怎么看,这人都得算是王府门下,以后要是他那再出了什么事,王府脱不了干系。真到那时候,本宫可饶不了你。”
杨承祖笑道:“郡主放心,眼下这个局势下,凤立松是不会找死的。等到宁王打完了,他的部下也会动一动,到时候他就算想找死,也未必有那个本钱了。这个人,我看还靠的住,不是说他多可靠,主要是他够胆小。只要朝廷的力量够大,他就没胆子出来作『乱』的。其实现在与其防备他,倒不如说该想一想,今后才能掌握住他,这么一支力量,没必要便宜了外人。必须得把握在王府手里,绝对不能落入本地的士绅手中!”
“你说的这个士绅,也包括孙家么?”
“孙家有什么理由例外呢?一样都是士绅,一样都没有好东西。连巡检司也想抢,这驻军要是也落到他们手里,这场仗不就白打了么?想夺安陆卫,做梦去吧!宗族豪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大好的天下,只能我们说了算,不能乡贤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