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军械案,只查出买家是江西红缨会主凌十一,现如今凌十一已经成了宁王手下的水军都督,显然他就是代替宁王出来采买军械的。靠水吃水,漕帮借着水路搞点夹带赚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没人会在意。
可是牵扯到谋反的事里,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朝廷眼下拿宁王没办法,又连吃了几个败仗,自然就得找人背锅。朝堂上已经有人说,这是因为有不法之徒源源不断为叛军输送物资,所以叛军才能猖獗如此。如果想要灭掉叛军,必先断其外援,去其臂膀,使其不能获得资助。
淮安的漕运总督认了真,直接发漕兵,围了漕帮的总坛抓人。漕帮的帮主及几位长老已经被拿,而且定的是斩立决。连上报朝廷等待秋审都省了,直接拉出去砍头。
漕帮自上而下,风云动『荡』,不少香头、舵主被手下人出首,说其是宁藩一党,然后被官府抓去砍脑袋。而告发他们的那些手下,就成了新的香头、舵主。
河南是军械案的事发地,又有长老童展企图行刺杨承祖事,因此朝廷查抄的也格外严格。那位新上任的香头椅子还没做热,就被官府捉了,估计是活不成。整个河南成了一团『乱』,朝廷又要求漕运不能耽搁,这次漕帮河南大会,就是为了选出一个新的香头出来总揽大局。
因为军械案的出首人是赵九雄,且杨承祖和他有关系,又得沈冬魁器重。在第一轮的筛查中,赵九雄就成功洗刷了嫌疑,现在漕帮又知道他有办法,大家都公推他做这个大香头。
与之前那些大香头要靠拳头加银子开路不同,这回的香头位置,是大家你推我让,赵九雄也准备效法先贤,来个三辞不受。
“要不是贤婿你的谋略,我当初做了大香头,现在就没好下场了。如今这位子可不好坐,我还没想好,是当还是不当呢。新任的帮主不知道是谁,万一我这当了香头,新上来的帮主跟我不对,就没什么好处了。”
“当,必须要当啊。”杨承祖敲着桌子,“眼下这时候,朝廷对南用兵,正是需要漕运的时候。这时候为朝廷出力,最次也能换个巡抚手书的匾额回来,咱们再打点打点,混个官身前程不成问题,我的内兄,也能保举个国子监生的身份,这时候不干,就太亏了。至于漕帮帮主……,不用考虑他。他需要的是认可岳父的身份,而不是去怀疑什么,有小婿在河南一天,他漕帮帮主,又能奈何的了老泰山分毫?”
“贤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回头就应下此事,那干股的事,又当如何处置?当初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入股的。现在这个秦有禄,他谁啊?我犯不上再撒钱了吧?”
“恩,那个股回头我退了吧,您就不必给锦衣卫分红了。不过那些下面干活的,该给好处还是要给。让我的内兄『操』作就好,让他们明白,这是给他们的好处,跟那秦有禄没关系。这个地盘是咱们的,谁也别想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