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衣贼之『乱』后,大明严防民变,连江湖人带兵器也多是携带短兵,如果谁敢携带长兵走江湖,要么就是有过硬的门路,再不然就是没到地方就被官府拿了。这还只是刀枪等物,火器铁甲,这就足够抄家灭门了。
赵九雄也是横了心,要借这个机会搞掉金长龄,再者他也怕事闹大了,把自己牵扯进去。
“这事说来,也是我们漕帮的财源。你也知道,我们漕船夹带货物比起普通船方便一些,一般官军不会检查,水师营里我们也有关系。前些时,江南那面有大贵人想要购买军械还有金砖,这些东西他们自己在军卫里有路子,可以拿到货。但是拿到货之后,必须通过我们的漕船,才能运到地头。”
“说实话,我们运禁物也不是这一遭,但是这种禁物罪过太大,我们也有点含糊,就是金大香头下了命令,说是让我们帮着运货。当然,各路的弟兄得的利益不少,这生意也做了不少回,就拿我来说,我也运了不止一次。可是你一说这造反,我这心里可不塌实。我们只是想赚点钱,可没想过反对朝廷啊。”
“那九爷手里还有没有运输军械的船只?这个案子若是办成了,可是一件大功劳来着。到时候我肯定为九爷请功,保您个功名。”
赵九雄一听到功名,两眼一亮,他手里有钱,倒是能打点个官职。可是这种官职一般来说虚的很,而且想要买到,也得费尽力气打关节,往往疏通的费用比起得官的费用还要大。若是立了这个功劳,那授官可是实打实的。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这运输军械的事赚的是多,可是漕帮要想活下去,首先就得是天下太平。如果狼烟四起,刀兵『乱』动,我们又去哪赚钱?我如今是有家有业,有田产有铺面的人,我现在要的是太平世界。如果一打仗,我这样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所以我希望灾民多些,灾民越多,我就越能赚钱。但我也会赈灾,现在码头上的苦力,有许多人称我一声赵善人。这当然不是因为我善,而是因为我知道,那些灾民如果找不到粮食,就会自己想办法。不管是砸粮行,还是抢东西,最后他们的目标,都会选择我们这种有钱人。我舍粥,就是因为我要自保,跟善不善的没什么关系。”
杨承祖挑起了拇指“九爷,您这老江湖,实在令我这样的小字辈佩服。您这脑子好用,思路清晰,将来肯定能执掌这河南水道,成就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不大事业的我可不敢说,只求这事里别把我牵连进来就好了。那军械的案子多大,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看你这人够意思,我会把这事烂在心里。我是拿你当成我的女婿看,才肯帮你,否则的话,我可不会冒这个风险。你们官府的行事风格我是知道的,说不定将来破了案子,反倒要把我拿到牢里说话呢。”
“九爷,您这话就是打我脸了,我如果这么做事,那还有什么脸在街面上混?慢说这运送军械不是您的主意,就算是您的主意,我也得把您洗出来才行。其实这是个好事,借着这次,把您前几次运军械的事彻底洗白,这得算天赐的良机。我先问您一句,这滑县的分坛里,可有您想要拔掉的钉子?”
“钉子?钉子几年前就拔差不多了,现在只有几个得用的部下,都是精明干练的小伙子,有闯劲有冲劲,是我的好手下。”
“那就挑一个最年轻,功夫最好,最有冲劲也最有希望继承您基业的小伙子来牺牲吧。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头上,我相信您会准备好证据,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处理个利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