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柏鹰脾气虽好却又是个嘴闲不住的话痨,见四姑娘虚弱的模样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边扶起四姑娘将药喂给她一边嘴里又闲不住的叽里呱啦的念叨了起来:“也难怪大公子和大殿下担忧你,你说你小小年纪就是个操心的心,又争强好胜的不听劝告。
现在可倒好,你瞧你都受伤了那韩老头还没发现呢,多亏了公子和殿下嘱咐我过来,不然你这伤到了明早上就会加重不少,到那时候大公子怎么跟大殿下交代?你这孩子真该爱惜爱惜自己……”
四姑娘的耳朵被他吵的生疼,她觉得也就是因为自己如今没有力气,若是现在有体力她一定用头下的枕头毫不留情的塞住越柏鹰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咽下了一口生苦的药粉,四姑娘的五官都揪到了一处,然而这药的确是有效,刚刚下肚片刻她便有了说话的力气,她趁力气回来连忙伸手打断了越柏鹰的废话,道:“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来。”
越柏鹰的话头戛然而止,道:“哦。”
四姑娘趁他离开时忍不住揉了揉被震得发痛的耳根,心中叫苦不迭,同时又暗自同情这家伙,话痨成这样还能做个天天连大气都不能出的暗卫。
真难为这小子了。
然而越柏鹰才走了几步就忽然停下,接着毫不犹豫的便翻身一铲躲进了四姑娘的床底下。
四姑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欲开口询问,便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如今已过了寅时,越柏鹰这不速之客方才的动作已让四姑娘惊惧了,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更是让她吓得魂不守舍,惊慌的反应让她的心脉都有些发痛。
她强压住胸前的剧痛,努力将声音提高到平时未受伤时的声音,问道:“谁?”
“是我,我听到你房中有说话声所以前来看看。”
说话的是四姑娘极为熟悉的声音,可这声音虽熟悉却不该在此刻出现——正是韩钟山。
他果真如柳成荫所料的一般来到了四姑娘的住处确认她的安危。
四姑娘虽是有些惊讶却也不觉奇怪,如今身处韩府的地界,虽同柳成荫的对峙选择了一向荒凉无人的后院,但柳成荫一个身份可疑的女子被她堂而皇之的带进府中门口的守卫定会告知韩钟山。
想来他来也是怕引狼入室。
四姑娘眼珠一转,索性披上衣服走到门口处开了门看着韩钟山道:“原来是韩伯父呀,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韩钟山道:“上了年纪就是如此,醒了便不想睡了。倒是你这年纪轻轻的最是嗜睡的年纪,怎么这个时辰还没休息?还忙着闲聊?”
四姑娘本是想转移话题,然而韩钟山追问她也不好再避开,便道:“展颜白日睡多了些,方才还出去逛了逛,如今实在是不困。”
说着又佯装疑惑的朝着屋中瞧了一眼,道:“闲聊?屋中唯有展颜一人,再说这大半夜的都休息了,展颜还能同谁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