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高宗皇帝年纪老迈今日才想起赐剑之事,那么在方才制服西凉太子之时也早该赐予。
如今韩若明不过是开口以一舞剑器以娱宾客罢了,无功无禄,撑死也就是让西凉太子对他的本事有所忌惮罢了,又哪里就担当的起赏赐开国宝物?
方沉裕的眼睛从高宗皇帝和迟桅杨的脸上扫过,这前世迟桅杨重用韩若明和沈无心,借沈无心的手除了韩若明,用的便是一招捧杀。
明明沈韩二人皆是功臣,可迟桅杨却是一味的将高官厚禄的奖赏一股脑的皆砸在韩若明的头上,引得沈无心心生不满。
这韩若明便死在了沈无心的手上,这父子俩倒是一脉相承。
这赐剑之举来的没头没脑,若方沉裕猜的不错的话,高宗皇帝此举是怕自己崩逝后手握兵权的韩若明起异心。
如今宝物赐下,这嫉妒他的公子家本就颇多,说是赏赐,倒不如说是将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韩若明的身上。
不过方沉裕也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今生这韩若明同迟桅杨不大对付她是知道的,可前世自己是太子妃韩若明也娶了沈倾城为妻。
她同韩若明并未有什么交集,这迟桅杨为何在天下未平时就急于除掉立下赫赫战功的韩若明?
这事方沉裕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然而想的出神却未发觉自己的眼睛一直在韩若明的身上。
韩若明将宝剑放在一旁,他方才的风姿将一众姑娘家引得芳心怦动。虽说男子们皆是自惭形秽一时没有敢献艺的,但这在箭亭之中方沉裕的人皮面具被扯下打断了她的好局势,
最后射下剩下四个琉璃靶的人是西凉太子,因此虽说方沉裕珠玉在前却也不影响各位贵女的出头之心。
这争先恐后的献艺虽是多样,但也不过是寻常的吹拉弹唱,这最有趣的也不过是孙小姐的一个蒙眼绘屏风罢了,皆无甚新奇。
西凉太子的模样显然有些不屑,待迟焕搭了古筝弹了一曲《阳关三叠》后,西凉太子便道:“这不是歌就是曲儿,着实是无趣了些,陛下寿宴上竟只有这些俗物可观?”
说着他扫了众官员一眼,忽的笑道:“本宫听闻当年韩少将军大胜勃梁,庆功宴上一个姓文的姑娘挑衅朝华郡主下棋,却得了个惨败的收场。”
这话一出,迟灵迟焕的目光皆落在了文潇湘的身上,文潇湘面上一红,在最擅长的棋艺上输给方沉裕也就罢了,倒是也未想到同日会发生当众落水这般出丑之事。
如今被提起她自是羞愤难当,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
西凉太子接着道:“这当初韩少将军的庆功宴上都有如此有趣的事,怎的大周皇帝的寿辰上各位却都遮遮掩掩起来?还是说今日见了本宫才如此消沉?”
方沉裕冷笑一声,心说这西凉太子当真是年轻不知事,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一个姑娘慢悠悠说道:“太子跟公主来为父皇贺寿,这太子所献的琉璃靶我们已见了,不知梵音公主可有为父皇的寿宴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