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太子冷笑了一声,道:“那郡主最好还是看好自己的衣裳,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出了丑,可别怪本宫不知道怜香惜玉。”
方沉裕嘴角一扬,道:“那我可要求太子对小女子手下留情了。”
西凉太子道:“自然。”
说罢,两人便来到了各自的琉璃靶下站定,这琉璃靶的首尾上的细绳当真是细如发丝,各色的染汁在透明的琉璃中仰头看去似是摇摇欲坠,西凉太子玩味的瞥了方沉裕那因为微微仰头注视而线条清丽的下颌,竟对眼前这清冷疏离的少女被那些染料淋湿的狼狈模样生出了些许病态的期待来。
然而这西凉太子只顾着看方沉裕,然而方沉裕仰头看了片刻后却是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极有把握的笑,接着从身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条羽箭,放在弓弦上就将那长弓拉开,接着——
她却一转身,那羽箭便随着她的动作径直的飞向了西凉太子头上的琉璃靶!
西凉太子自是猝不及防,一抽马鞭大吼了一声“驾!”,那马便闪电般的窜离了那琉璃靶处。然而在他方才所站之处却是干干净净,只是前方的树荫中则静静的立着一个上头还有些湿润的靶子。靶子的琉璃罩上正斜斜的插着一支羽箭,而靶子原本所在的树杈上所绑的细绳则正随风飘扬着。
莫说是那西凉太子,就是众周国官员也是神色一变,也唯有韩若明表情舒展。
一心想要看方沉裕出丑的迟灵气急败坏的起身指着方沉裕道:“朝华郡主!方才这规矩说的好好的,你为何要偷袭西凉太子?”
“偷袭?”方沉裕颠了颠手中的弓,看着西凉太子道:“我又未曾伤及太子,何曾就成了偷袭?且这规矩是为比试所制定,难不成今日一个小小的游戏还要定什么规矩么?”
那西凉太子若是不逃还算是条汉子,然而他一个男子却被一个姑娘家戏耍,心中自然是恼怒的很,但这游戏之说又是他自己提出的,碍于颜面也不好开口职责方沉裕,便也只得到:“郡主还真是女中豪杰,方才的确是未曾说过必须要射中自己跟前的靶子。”然而话说的宽容,他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又怎会真的心服,说罢这最后一个字他那握着弓柄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方沉裕又抽了一弓,道:“既然太子的兴致不错,那这‘游戏’不妨继续。”
“好啊。”西凉太子说着便从身后抽了一支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