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夜这一觉却是不同,经过昨夜同韩若明那意外的一触,再加上杀手有可能会闯入屋中,她本以为自己这晚上定还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谁知竟睡得意外的踏实,虽说醒来时肌肉有些酸疼,不过相比起成夜的做着噩梦,她倒是宁愿每日都这样醒来。
想着她便放心大胆的尝试着伸了个懒腰,果真现在已经没了什么大事,不过在她手还未来的及放下,她的鼻尖便动了动。
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而且闻着……似乎有红烧兔子肉的味道?
方沉裕揉了揉鼻子,心说难不成自己不过吃了一天的素斋,难道就馋的出现幻觉了?
她噘了噘嘴,看着身上的粗布麻衣嫌弃的扑了扑,想着自己今日该去同四姑娘换回来,伸手就去拿那原本放在身旁的衣服,然而摸了半天却是徒劳,方沉裕疑惑的转头一看,这才看到身旁空空如也,她又四处的翻了翻,然而昨日那沾血的衣服却是真的不翼而飞。
咦?真是怪事,衣服呢?
方沉裕心说难不成昨天在屏风前头上药后就没将衣服拿回来?不能啊?
算了,管它呢,反正一件衣服而已,难道小偷还能大费周章的偷一件衣服不成?这衣服总归是在屋里的。
方沉裕甩了甩脑袋将这衣服的事抛之脑后,这一觉醒来屋中关的紧紧的,憋得她喘不过气来。方沉裕便绕过屏风,正欲将窗户打开透透气,然而一股热腾腾的香气却随着她走过屏风的刹那便扑面而来,方沉裕仔细一看,只见桌案上安安静静的摆着一碗稠稠的白米粥,碗边还整齐的搁着一双崭新的竹筷,显然是不久前刚刚才买回来的。而在那碗清粥跟前,正摆着一盘还冒着诱人热气的红烧兔肉。这红烧兔子肉显然是在方沉裕醒来不久之前才摆上,色泽鲜亮喷香扑鼻,就光是闻着方沉裕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方沉裕咂了咂微干的唇,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拿起那筷子来就想要大快朵颐。然而还没等第一口兔肉送到嘴里,方沉裕便停下了手。
这先是自己的衣服莫名的消失,这如今这只能吃素的和尚庙中又从凭空变出了这一盘子的兔子肉来,这善慈监寺虽说救了她又将她送到韩若明的住处,但善慈大师早上定是要去给小和尚们上早课的,且他不吃荤,又知道这房中有女子,进来的几率并不大,而韩若明昨夜被方沉裕拿杯子摔打后走的那么决绝,而且连前世成婚多年的迟桅杨都不知道她最吃的便是兔子肉,更别提神经大条的韩若明,这似乎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而她母亲和梓澜此刻又不在她跟前,也不可能是她们的成果。
难道这兔肉是什么不怀好意之人送来的,里面给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方沉裕想了想,便从发上摘下一只银簪来在饭菜试了试,然而簪子触及之处却并未变黑,方沉裕盯着那干干净净的簪子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方沉裕本想甩开筷子离开,然而肚子“咕——”一声还是让她妥协了下来。
方沉裕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掐下一块肉来犹犹豫豫的放进口中,然而那兔肉触及舌尖的刹那,方沉裕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吃!
方沉裕昨晚上折腾了一宿,本就饿的几乎要晕倒过去,偏偏韩若明给喂的苦药又有开胃的效果,方沉裕尝了这一口便止不住筷头儿了,也不管这菜里会不会有毒,放开肚皮就吃了起来,风卷残云的将一盘子的红烧兔子肉都给吃了个精光,接着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