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水月被茶水烫的向后一退。
方沉裕慢悠悠道:“水月,你明知道这大半夜的我疲累的很,现在只想吃些东西好好的睡下,你怎么还让我喝茶?难不成你是有意不想让我睡觉?”
“……奴婢不敢。”严水月擦了擦被烫红的手,默默的低下了头。
“不敢就好。”方沉裕道,接着打了个哈欠,挥手示意道:“行了,你出去吧,我很累了,想自己歇歇。”
“是。”严水月只得听从她的话退下。
方沉裕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严水月离开,等门关上后便哼着歌蹦跶着走到桌案处,下巴搁在桌上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师兄的院子离这也不远,嫂子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真的碰到那几个杀手了?”接着又托起下巴自我回答道:“不会的不会的,嫂子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将自己安慰好,她走回床边,背对着床,任由自己摔在软和的床榻上。
而她却没发现,门外的严水月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贴着门将她所说的话全部听进了耳中。
“嫂子?”
她呢喃着这个称呼,眼神一暗。
……
新点的檀香在庙堂中幽幽的散发着袅袅的香气,然而房中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木鱼搁在地上,似乎这燃香之人才刚刚离开。
当榻上的少女醒来时正听到屏风后的人正吩咐着身侧的侍从去熬什么药。
方沉裕试图从榻上爬起来,然而背后的剧痛却无法让她起身——她这才想起自己方才遇到杀手的事。
“你醒了?”屏风后的人道。
“韩少将军?”方沉裕当然认得那声音。
“你认识我?”然而韩若明的声音却带着疑惑。
“……”方沉裕被他这话说的一头雾水,“难道我不该认识你?”
“……”
韩若明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又道:“善慈大师说姑娘伤的极重,我和苍擎都是男人,不好为你包扎,纱布和金疮药还有干净的衣服都在这,姑娘若是能动的话就过来拿,我会出去回避。”说着不等方沉裕的回答便起身出了去。
方沉裕本想问问他的伤势如何,然而韩若明的态度却好像并不认得她一般,她有些奇怪,但这背上的伤的确是疼的受不了,也只能听从韩若明的嘱咐强拖着剧痛的身体来到方才韩若明所站之处。
木桌上放着一打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纱巾,旁边是擦涂所用的药酒,还有一件带着淡淡草香的衣裳。方沉裕将那衣裳拿起来,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这衣裳虽是洗的干干净净,但面料是普通的粗麻,指头摸上去便是极为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