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裕却是仿佛明白了什么,想了想道:“走吧,现在时间还早,咱们还是先去找住持听听他讲经,再慢慢等娘亲一同进香。”
……
讲经的过程极为枯燥,幸得她们去的晚,倒是没受多少罪,待住持讲完,方沉裕主仆便跪在草蒲团上默拜着佛祖。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秀安长公主与迟桅杨便先后而来。今日是为和嘉皇后祈福,迟桅杨身为太子便该首个进香,秀安长公主为次,朝华郡主方沉裕则为最末,三人的仆从皆点好三只香递到自己主人手中后退下,三人便顺着顺序将香进到香炉之中,拂尘主持与善慈监寺“阿弥陀佛”了一声,接着取来带露水的柳枝在三人头顶挥洒,这便是涤尘之礼。
待各个繁琐的祈福礼过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剩下的唯有沐浴一项,众人便默念了一炷香时间的经后拜别了两位大师,各回了各个屋中。
这种佛门圣地迟桅杨也会有所忌讳,不敢随意同方沉裕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交流。然而方沉裕在回到禅房时便留了个心眼让梓澜盯着金暖阁的动静。自己则打发了严水月和挽馨,揣上了匕首和迷药顺着窗户偷偷溜出了后山。
这前世方沁儿月下一舞是倾国倾城,将个迟桅杨迷的是神魂颠倒,然而方沁儿在方府时方沉裕便已经搅合了她的习舞之路,但难保以她的心智今日不会趁着迟桅杨要来永安寺祈福时重新用上前世的招数。方沁儿必然是要入宫,就算是她不想方沉裕也会替她做出这个决定,但此刻却绝不是让方沁儿有机可乘的好时机。
这永安寺为香客准备的禅房倒是不少,这后山的禅房是最好的,是专为皇室所备,而稍差一点的便是在北院,方沉裕还未入宫居住时便一直住在北院处,而现在方沁儿的身份是冯家人,按理说应该是住在那儿,方沉裕便潜到了北院处。
“谁啊?”一个路过提着水桶的小和尚见到一身斗篷的方沉裕吓了一跳,问道。
方沉裕声音清甜的问道:“师傅有礼,我是来此处上香的香客,我是想来此处找一位朋友的,听说她住在此处,不知这位师傅可否知晓她在哪?”
小和尚放下手中的水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是想要找谁?”
方沉裕道:“她本家姓方,继父家姓冯,师傅可认得么?”
“贫僧并未听说过今日有这两个姓氏的住在此处啊。”那小和尚道。
方沉裕想了想,又问道:“那可有姓宋的?我的朋友母亲姓宋,或许是她同她娘来的也说不定。”
那小和尚立刻道:“您说姓宋的女施主?今日倒是的确有一个如您所说的女施主,只是她并不在北院,而是在南院的禅房中居住。”
“她不是告诉我在北院的嘛,沁儿这丫头,居然又骗我。”方沉裕假装自言自语的嗔怒道,接着又好像刚想起小和尚还在自己眼前的模样道:“多谢小师傅告知。”
“举手之劳罢了,若施主无事那贫僧先走了。”小和尚显然没有怀疑眼前这个小姑娘,待说完话他便重新提着水桶离去。
而方沉裕却是一挑眉,这南院是非达官所住之处,这方沁儿明明住在堂堂的司空家,却只住在一个平民所住的南院中,看来她今日来永安寺是瞒着冯家偷偷来的,而方才听那小和尚的意思,竟是她独自一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