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高宗皇帝质问道。
“朝华的确是去过义庄附近,但……”方沉裕假装难为情道,“朝华其实……其实是迷路了。”
却是默不作声的德妃悠然开口,语气中好像在说方沉裕的话有多么的可笑:“朝华郡主,你是在说笑么?这皇宫中你来了已不下百次,且如今你在宫中也生活了一个月有余,你竟说你会在宫中迷路?这托辞似乎有些牵强。”
方沉裕心知肚明今日之局定是这德妃的诡计,前世在惠德皇后死后做了太后的德妃便是多番阻挠方沉裕嫁给迟桅杨,可惜迟桅杨极为坚定这才未成,然而她更是在方沁儿陷害方沉裕通奸时不分青红皂白就派了人来要处死她,可惜她那时已经被迟桅杨打入了冷宫中,这才多在冷宫中多活了几日,今日之事若是她所做的定是为了让方沉裕跟迟桅杨定亲之事作罢,且此事当真是一箭双雕,虽说是迟桅杨登基,但惠德皇后乃是正宫,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后,而前世还是栩妃的德妃在众臣的力奏下也只能做个小小的太妃,惠德皇后死后她才坐上太后之位。现在迟桅杨登基,栩妃更是位列四妃,她果真按捺不住了。
方沉裕不慌不忙道:“德妃娘娘,朝华虽在宫中居住,但常年生活在后宫,这义庄的位置偏远,且又不在后宫的范围之中,今日若非朝华迷了路,只怕现下都不知义庄所在之处,朝华到底是做错什么事,竟得娘娘如此诬陷?”
“郡主这话可是怪了,你是郡主,本宫是陛下的德妃,你又是本宫未来的儿媳,本宫为何要陷害你?”德妃说罢,便使了个眼色,身旁人便带上了一个眼神躲躲闪闪的宫女上前来。
一旁默不作声的悯妃开口对那宫女道:“你把方才对皇上和德妃娘娘所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是。”那宫女微微抬眼看了方沉裕一眼便低头道:“半个时辰前,奴婢正在义庄附近的长街打扫,正看到朝华郡主撞倒了锦公公,待锦公公走后,郡主就鬼鬼祟祟的进了义庄。”
悯妃又道:“此事只有你一人看见么?”
宫女忙道:“当时在长街的宫人不少,自然并非奴婢一人看见,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传唤其他的宫人。”
“好啊。”方沉裕听了这话反而却不再紧张,她微微一侧头,瞥向那宫女道:“你先在就去将看到本郡主进义庄的人全部找来,若是少一人,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她的话不似平日那般的温柔,此刻忽的凌厉起来让那宫女顿时恐惧的瑟缩了一下,竟是越发的心虚,道:“这……今日与奴婢一同打扫长街的人太多,奴婢一时……”
“荒唐!你分明是在诬陷本郡主!”
那宫女话还没说完方沉裕便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方沉裕看向高宗皇帝正色道:“陛下明察,此人满口谎言,此事大有文章,还望陛下严审此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