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心后知后觉韩若明似乎对方沉裕有特殊的感情,不由噤了声,尴尬道:“咳咳……我妹妹也在她屋里。”
“倾城妹妹在,你就敢随便进闺房?”柳成荫最擅长添油加醋,如今嗅到了韩若明脸上的阴沉表情又怎么能不来添一把柴火?“啧啧啧,幸得这方姑娘如今远离了沈大哥,否则这将来倾城妹妹与方姑娘玩耍,以沈大哥这脸皮,只怕是会黏在倾城妹妹的身旁以便以后随便在方姑娘的房中进出……啧啧啧。”说着柳成荫又道:“大哥,这位方姑娘到底是什么绝色美人儿?也让我——”他的眼睛落在韩若明的脸上,“——和三弟瞧瞧?”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虽是喜爱美人倒也没到这等地步。”沈无心眼看着韩若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不由的有些急了,急吼吼的解释道,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我只是当日好奇,虽说那方从敦偷养外室还生下了个女儿,但好歹并未碍着方大小姐什么,她到底因何要使出这般阴毒的招式把方从敦害的身败名裂?好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人家家门之事,用的着你来掺和?”韩若明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方从敦平日里道貌岸然,谁知在郡主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终归也不必做的这样绝。”沈无心道,“那冯大人是个什么人你我都清楚的很,宋氏被骗去做个低等的妾室也就罢了,可我听说那个小美人的庶妹也紧跟着被送了去,那么个清丽貌美的小姑娘扔去了冯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庶妹?可是那位蠢到当着皇帝老儿的面演奏垓下歌的女子?”柳成荫笑道:“倒是有意思了,能得到大哥口中‘清丽貌美’四个字的女孩必然出挑的很,这般美貌却是个蠢货,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别弄错了,吩咐将那女子送到冯家的是秀安郡主,与方姑娘无干。”韩若明皱眉看向沈无心:“我的沈大公子,莫不是方家姑娘得罪了你,你便什么都看她不顺眼?”
“嘿,她不看我不顺眼就不错了。”沈无心道,“我从前以为她与我家倾儿不和,还用酒淋了她一身,我记得——好像那天也是三弟刚回京,是不是也是你第一次见到那小美人儿?”
“嗯,我记得倾城将她带回了沈家。”韩若明道。
“等等?”柳成荫突然若有所思道:“你用酒淋了她一身……?”
“……”沈无心郁闷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揪着这句不放,再说我只是为了为我家倾儿报仇罢了,谁知道她俩以后会好成这个样子?”
“那可未必。”柳成荫见方才的话未惹得韩若明变颜色,便又道:“人都说,这美人梨花带雨才是绝色,这天儿还暖着,相比那日方姑娘所穿之物被这酒水一淋……啧啧,这含苞待放的,可是诱人的很……”
韩若明开口打断他道:“二哥,你这话说的却也太轻薄了,你虽是前朝的后代,但到底如今是大周,对女子相对当年敬重的多,你也该收敛些。”
“哦。”柳成荫被他这话堵得觉得没了趣,便收了笑容不再说话。
沈无心叹道:“唉,三弟,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对方家姑娘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意?”
“我回来之后才与那方姑娘接触,不过短短的三日而已。”韩若明答道。
他面无表情,话说的也是模棱两可,但沈无心与柳成荫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追问。
“有些话,大哥已嘱咐过你了,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一样,你若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别冲动就好。”沈无心道,“还有,韩老将军也不容易,我知道你这几日除了宫宴和昨天去方家贺喜之外便一直未同韩将军说话,你这个‘韩’姓到底证明了你身上还流着他的血,你也不该伤了他的心。”
“大哥,别说了。”柳成荫冲他使了个眼色。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难道大哥不知么?”韩若明“啪”的将杯子撂在桌上,“大哥若再提此事,就是诚心想同三弟决裂。”
沈无心见他这反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也只好道:“大哥不提就是了。”
“呦,大哥,三弟,你们瞧,这下头的马车倒是气派,看花样儿倒像是皇家所用的。”不知何时走到窗口的柳成荫撑着窗棂指着繁象街道:“你们比我有见识,一起来瞧瞧?”
沈、韩两人之间本因方才的话题僵持而有些尴尬,有了这个台阶,两人便一同走到了窗口处,沈无心道:“不过是个马车罢了,这繁象街那日都有无数马车经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柳成荫半真半假道:“唉,是是是,二弟只是个小小的富商之子,怎能比的了你们两位每日不是宫宴就是喜宴的,我这等低等下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若我没记错,这似乎是昨日在郡主府门前看到的……”韩若明想了想,“好像是叫,慕娴长公主?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