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儿,不得无礼。”方从敦下意识脱口而出,然而说罢才后知后觉发现气氛实在有几分的尴尬。他也只得继续解释道:“这是你表姑妈和她的女儿,你该尊重些才是。”
方沉裕掩口惊讶道:“原来是表姑妈呀,是裕儿无礼了!只是表姑妈和妹妹怎会这般肮脏的跪在地上?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便神手将母女两人拉起,大小宋氏被她此举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得闭嘴任她将自己扶起。
秀安郡主见女儿如此,以为是因女儿天真才会如此,于是开口阻止道:“裕儿,你的这位表姑妈……”
“娘,您也是的,父亲一向粗心,您怎么也不好好招待表姑妈?您瞧,我这如花似玉的表妹都被糟践成了什么样子?好歹是父亲的亲戚,您也不帮她们收拾收拾。”方沉裕打断母亲的话,笑着走到她身前,嘴里虽是这样说,但眼睛却是咕噜噜的乱转,示意母亲配合。
秀安郡主虽不知所云,但却也读懂了女儿的意思,于是改口附和道:“裕儿说的是,再怎么说表妹和令千金也是我府上的客人,若被外人瞧见,还以为我苛待远亲。芳华!带她们下去好好梳洗。”
芳华应下,走到宋氏母女跟前道:“李夫人,小姐,请随我来。”
待宋氏走后,方沉裕抱着秀安郡主撒娇道:“娘,我瞧着妹妹模样生的那般好,实在欢喜的紧,要不娘亲就让她们在府上多住几日,那妹妹也可与我做个伴。”
方从敦忙接茬道:“秀安,我表妹孤儿寡母的,千里迢迢前来投奔我也是可怜,不如就依了裕儿之意留他们小住几日吧。”
秀安郡主在女儿的挤眉弄眼下于是应道:“既是如此,那便把东院的偏堂收拾出来让她们去那住吧。”
“太好了,裕儿终于有小妹妹了!”方沉裕笑的开心,拉着母亲道:“娘,妹妹刚来府上定没有带什么合适的衣服首饰,您陪我去我屋里挑些给她先换上,待过两日天气好了我再领着妹妹去裁几件新衣裳,怎么样?”
“好好好,都依你。”秀安郡主答应,接着在女儿的偷偷示意下趁机离开。
隆昌见郡主带着小姐走出去后才上前对方从敦道:“这倒是奇了,我本以为大小姐与郡主定会容不下表小姐母女,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的欢喜?这事……好像顺利的有点太过不对劲了。”
方从敦对他的说法也有同感,但他因今日宋氏的蠢行实在有几分疲累,摇头道:“顺利就顺利吧,今日她们也算是如愿了,我不必再为她们操心进府之事也乐的个轻松罢了。”
说罢,他抬腿便走,只留下在原处发蒙的隆昌。
而那头,待秀安郡主母女来到裕和堂,方沉裕谨慎的四处看看,将门关死,这才将母亲拉到卧室处。
秀安郡主待她停下后才问道:“裕儿,你将我支出来究竟是何意?还这般的神神秘秘。”
“娘!”方沉裕不由分说,一提裙摆,人已经跪了下去。
“裕儿!你这是何意?”秀安郡主赶紧把女儿拉起来,“你这孩子又想做什么?”
方沉裕避开她的手坚持跪着,严肃道:“娘,请听女儿一言!”
秀安郡主疑惑道:“你是我女儿,有什么不好明说的?”
方沉裕叹气道:“那女儿便明说了,我的那位表姑母其实是父亲的外室,我前几日在北街看到过父亲抱着她,举止极其亲昵……”
秀安郡主惊愕道:“此话当真?”
方沉裕坚定道:“我爹爹为人不忠,宋婉柔又城府极深,他二人皆非池中之物。我知娘亲同父亲多年情分,一时不愿相信女儿的话。所以今日我想法将宋氏母女留下,母亲可想法监视她们,定会明白女儿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女儿今日跪求,就是希望娘您狠下心来,想法和离带女儿回宫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