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严水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皇后娘娘,这是贵妃娘娘为了您千辛万苦寻来的好药,保准儿让您跟夫人还有小太子团聚!”
方沉裕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严水月,吼道:“方沁儿!今日被厌弃的是本宫,难道你觉得自己不会步本宫的后尘么?!我就算死,也会诅咒你,今生今世都得不到我的皇后之位!”
“姐姐不必多虑,皇上对妹妹百般呵护,妹妹如今已经身怀有孕,封后大典明日就会如期举行,而你,只能在阴间,看着我母仪天下,一步步的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说着,方沁儿抢过严水月手中的药瓶,捏着方沉裕的面颊强迫她张开嘴,又苦又腥的药粉大口大口的落在口中,有种令人作呕的恶心。随着药粉的吞咽,血从口鼻与眼眶涌出,同时涌出的是无尽的恨与怨。
方沉裕倒在地上,血与她猩红的衣服融成了一个颜色,视线与意识逐渐模糊,只隐隐约约看到了方沁儿转身离去,严水月则将门口半截的蜡烛点燃,轻轻一推。
火舌迅速窜起,将地上的干草燃了个痛快,直到被火光吞没,方沉裕依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怀中孩子的尸体。
迟桅杨,我方沉裕费劲艰辛助你登上皇位,你竟疑心发妻,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妄为夫君!你妄为人父!你妄为天下之主!若重新来过,我方沉裕定要你碎尸万段!
方沁儿,宋婉柔,方从敦……若能重来一次,我定要为我娘,为我孩儿,为梓澜报仇!我要你们全家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沁香阁。
皇帝正坐在塌上翻看着桌上的书卷,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阁外似有似无的筝声,雅致而清幽。
“皇上!”一个哭哭啼啼的美人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屋中,盈盈的跪在皇帝跟前。
“沁儿,皇后怎的没有跟你一同回来?她不肯出冷宫么?”皇帝合上书卷问道。
方沁儿接着哭道:“臣妾去晚了一步……臣妾到冷宫的时候,姐姐刚刚喝下毒酒,臣妾只来得及跟姐姐见上最后一面……”
“她说了什么?”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得知了龚公子的近况后便喝了药。娘娘薨前同贵妃娘娘说,要她代替娘娘继续陪着皇上,也算是皇后与娘娘姐妹一场。”严水月答道。
“水月不许浑说!”方沁儿阻拦道,接着我见犹怜的落泪道,“姐姐定不是这种人!皇上,姐姐既然身死,臣妾求皇上留姐姐一个全尸吧!”
“也罢,皇后终归是朕的发妻。文全,去叫人把皇后好好安葬。”皇帝道。
“是。”贴身太监李文全刚要离开,只见一个小太监突然慌张的跑到沁香阁门口,跪在地上大喊道:“李公公不好了!冷宫走水了!”
“没出息的东西!皇上和娘娘在屋里你也不怕扰了皇上娘娘的清净!”李文全一甩拂尘打在小太监的帽子上。
皇帝皱眉道:“冷宫甚为湿冷,竟会走水?皇后的尸首可有救出?”
“禀,禀皇上,奴婢发现的时候皇后跟小皇子都已经被烧成了黑炭……”小太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皇后娘娘还在冷宫中你们也敢这般惰怠!”方沁儿骂道。
“把皇后埋葬了吧,朕累了。”皇帝的目光落在方沁儿被扯掉一块的衣摆,不由分说的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道:“皇后的白玉手钏你今后别再戴了,送去给皇后陪葬吧。”
“皇上……!”方沁儿还来不及开口挽留,皇帝已经走出了门。
“这个贱人,死了还不消停。”方沁儿长长的指甲抠进手心,接着命令道,“水月,去方府吩咐下去,方沉裕德行有失,令皇室蒙羞,传本宫的口谕,把方沉裕剔出族谱!”
“是!娘娘!”水月应声退下。
“哈哈哈哈……现在无论方府还是后宫,都是我方沁儿的天下!方沉裕,我要你永生永世都被我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