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放下披风,眼睛还是看着外面,“都快夏季了,还着什么凉,不必了。陛下他”
蔓儿只好叠好披风,回道:“陛下听说还在病着,不过说来也奇怪,陛下病了,雅妃娘娘也跟着病,这一病,还不见人。无论奴婢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出她究竟病什么?这一病,还病了整整三个月。”
温琬听此,绝美的面庞上,露出苍白的笑容,“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娘娘.....”
“罢了,你出去。”
蔓儿知道,娘娘又想一个人静静,“诺。”躬身退下。
温琬手上的花,直接捏碎,花瓣散落在瓷瓶四周,一室安静。
“哈哈哈......”
温琬笑得疯狂,目光却变得犀利,“陛下呀,枉我天天担心你的安危。”
只见温琬愤怒的摔掉白瓷花瓶,花瓶碎地,刺耳的声音在宫殿中久久不肯离去。
温琬笑着笑着。便跌坐在地,不顾地上的碎片扎进她的肌肤,血顺着白瓷片,流在地上......
“我一直都在骗自己,她是真的生病了,不是跟你去汴州了。一直都不相信,她怎么能说服你,让你改变主意?可是,她真的三个月不在宫中,除了是你封锁消息之外,还有谁会怀疑到她身上?”
温琬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滴落在血中,“萧然,我什么地方比不上她?论出谋划策,解朝堂之忧,我可以;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可以。纵使让我美色惑人,只要你一句话,我也可以。”
“赵其华她有什么?你看上她什么?”温琬大声的质问,泪染血水,却无人回应。
一室内,唯有这些梳妆台上的物件,静静折射太阳的光芒,并不懂人间滋味。
温琬一步一步往床上走,不管踩了多少瓷片,不管流了多少血,脚上再痛,也比不上心痛。
柔顺的黑发洒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瓷肌般的肌肤,此刻并无半点血色,唯有那一点红唇,还呼吸着气息,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眼泪顺着脸颊浸湿床单,“我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容忍别人得到。”
----------
温太后听完凌佩的话,只是淡淡说:“温琬那丫头病了?”
凌佩帮温太后梳着头,“听宫人回报,贵妃娘娘独自在殿中一天,宫人进去整理打扫的时候,发现地上一滩血迹,还一直流到床上,”凌佩说到此处,跪下了。
“哀家恕你无罪。”
凌佩只好接着说:“贵妃娘娘的肌肤多处伤口,还任由血流。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太后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还真是老了,面上已经了皱纹,头发也长白发了,不过听这话,不但不担忧,反而笑了,“温琬那丫头,是想明白了。”
“太后.....”凌佩想提醒这位主子,不要挑唆贵妃娘娘做那些事,如今这样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要是惹急了昭阳殿的那位,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温太后转头说道:“你跟了哀家二十几年,什么事没干过?怎么越老越怕?”
温太后起身,凌佩立马扶着她的手,温太后走出宫殿,“我们去看看温琬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