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句话,其华桌下的手就被萧然狠狠地捉住了。
其华又愣了,我又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有什么举动不对吗?
洛风并没注意到他们桌底的小动作,听了这句话,眉头展开,“公主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想陛下也会安心很多的。”
其华想甩开萧然的手,奈何怎么都甩不开,只能对着洛风笑道:“嗯,我也很挂念哥哥。”
洛风听此话,觉得公主似乎脑子又不在线了。
这当着大夏国国君的面,直接说思念自己的亲人,会不会很不好?
洛风此时也只能接着其华的话,“陛下也思念公主,他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当然,后面还说了,若是华儿在那边过得不好,朕会想办法把华儿夺过来的。
只可惜,现在看样子是夺不了了,公主已经被这个皇帝制服得顺顺贴贴的。
洛风很想仰天长叹一番,这都什么情景吗?
大夏国国君是“故人”,公主在这三个月之间,就芳心暗许了。
萧然看得出洛风的疑虑,便出口对其华说道:“茶水不好,你去叫店小二拿明前采摘的白毫银针。”
其华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想支开自己,现在要明前白茶,最新鲜的也是去年产的。
不过,其华也知道,有些话,自己不适合听,便离去了。
室内只剩下萧然和洛风,两者都未说话。
萧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漫不经心的说:“文暄帝,可还好?”
洛风不再像刚才那般局促了,反而心有把握,话语中底气十足,“陛下很好,还请景熙帝莫关心。”
萧然看着窗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淡淡的开口,“哼,你又何必给我装,早就认出我了。”
洛风抬眼看他,还是如记忆一样,一身黑袍,唯有领口是白色的,脸部的轮廓却不似少年时期的柔和,多了成年男子的硬朗。
若说少年时期他是初露锋芒,那么如今他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洛风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出一句,“你是不是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萧然对着他笑,这笑里多了几分真诚,“没有那么远。”
萧然不理洛风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当初只是在游历南临,并没有想到会在建康遇到赵其华。至于,当初为什么要救她呢?我也想知道。”
萧然的手轻轻摸着茶杯的边缘,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容许自己控制,就像自己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要救她一样,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她总有一种特别的情绪。
洛风却反问道:“你敢说你没在南临国布下暗局?”
萧然听后,笑了,笑意未达眼底,“我也不相信文暄帝没有在我大夏布下暗局。”
“你.......”
萧然继续说道:“既然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何必比谁更清高呢?”
洛风深呼吸一口气,别在意,人家毕竟是帝王,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道:“那公主那两场婚约都是你在捣乱?”
萧然眼看街上,并不在意他情绪的变化,“怎么可能?我的手可伸不到那么长,那探花郎是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至于那镇国公世子,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番。我只是没想到,赵其华竟然气到当众打了他,还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萧然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中握的杯子却是越来越紧,华儿竟然为了那个镇国公世子,不惜搞臭自己的名声。哼,就这么在乎他吗?
洛风此刻也笑了,嘴角却有一丝冷意,“怪不得,我就纳闷了,陛下的眼光向来很准,为什么那次偏偏出现了差错,原来是景熙帝你横插了一手。”
洛风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你要过两年才求娶公主?”
萧然很自然的说道:“我在等。”抬头双眼看向他,不再多言。
此刻,洛风瘫坐在椅子上,他竟然什么都知道,知道陛下会夺位,才在帝位不稳的时候出手。
洛风颤颤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
“不趁你们内乱,夺你国土吗?”萧然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我没兴趣。”
洛风一听,目光不怯,抬眼看他,“那你什么时候对公主有兴趣?她那时候还那么小,我就不信,你那个时候就爱上公主。”
萧然还是笑了,眼里却是冷漠的,“这些事情,朕为什么要告诉你?”
洛风知道再挣扎已经没用,他已经改自称了。
洛风暗自嘲笑道:“我虽然不敢恳求你对公主能有爱恋之心,但希望你对公主能有几分真心。我跟公主那么多年了,我也能看得出公主对你是真的动了男女之情。
还请你别伤害了公主,公主她.....其实很好的。”
“你多话了。”
萧然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两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