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天宇被这番对话惊掉了下巴,忍不住插话道,“大哥,我们家是真遭遇什么危机了吗,让你想把允熙嫁给其他人,将她踢出乱局。”
陈天宇觉得,大哥这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像极了河东刘家被大周皇帝下诛杀九族的慌张,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反正就是不正常,
一句话,大哥此刻很不正常。
“啥玩意儿?!我们陈家真有大危机了?”陈允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书里可没讲这一段啊!
陈清逸一下子梗住了,显然被两人的反应吓到了,慢条斯理道:“只是个假如,你们不必如此慌张。”
他只是想拆不恰当的姻缘,没想灭族,家破人亡。
不得不说,陈天宇还是懂他,知道就算嫁妹,也是将允熙摘出去。
不过,既然这么懂他,为何胳膊肘往外拐,让允熙和谢南嘉暗度陈仓?
允熙怎么能嫁给姓谢的?
那怕允熙瞎了眼嫁给陈天宇,他都觉得比喜欢谢南嘉更值当。
就算喜欢上陈家长的好看的暗卫,他也能理解。
陈清逸此刻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他不懂允熙和谢南嘉是何时有的交集,怎么就悄悄摸摸的互通了情意?
若不是安南群主绑架允熙,他都没注意这件事。
所以,今日他来接陈允熙放学,目的很简单,快刀斩乱麻,给允熙订下一门亲事。
倒也不是他这个哥哥不通情理,只是他知晓允熙的性子,不适合生活在金子般的囚笼里。宫墙叹,自古红颜多薄命。抛开私人恩怨,陈清逸不想自己的妹妹以后要披着一张面具,锁在贤良淑德的枷锁,做世人赞叹的好皇后,为姓谢的纳满三宫七院,让他子孙满堂。
允熙,亦允许光明,他的妹妹,大秦的长乐群主本就该生活在光亮里,得一人珍重余生。
陈清逸嫌弃的瞥了一眼某蓝衣少年,暗示道:“你可还记得昔日刑部尚书家的嫡子,幼时你们见过几面,你还抢过人家的弹弓。”
陈天宇激动道,“当然记得,我们前不久还见过面,”
不就是赵庭嘛,他熟。
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装模作样道:“总共就抢了四次而已。”
察看陈清逸的脸色,直觉告诉陈天宇,大哥忽然提起某人,不是平白无故,肯定是早有预谋。
糟糕,他好像又着道了。
不过,大哥一向不把争权夺势之事在表妹面前谈,就怕影响表妹天真的心灵,今日突然提起赵庭的身世,总而言之,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陈清逸说道:“昔日,刑部尚书和父亲感情真挚,且打算陈赵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后来允熙丢了,赵家破败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如今,允熙认祖归宗,赵家洗清冤屈,想必冥冥之中都是缘分,是上天让他们注定走在一起,将未了的缘分续上。”
“什么??”陈允熙听着头都大了,“娃娃亲?”
陈清逸点头。
“长辈定下的娃娃亲?”
陈清逸再次点头。
“和我娃娃亲的人还活着?”
陈清逸还是点头。
陈允熙呆坐在原地,想说些什么,依旧没发出声。
她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要给两情相悦的人降一道鸿沟,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总要多个马文才。
可好像是马文才和祝英台先认识的……
貌似文言文里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好像都没好下场,比如说“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以及《孔雀东南飞》里,自挂东南枝,两家求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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