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嘉无从反驳,气得好会儿没说话,而后问道:“是谁告诉你这番话的?我抽查过春晖书院学子的月考答题宣纸,刚好抽中过第一次,你那满篇的狗爬字看不出你是个文采斐然的,为何忽然变聪明了?”难道是这处小院养人,那他倒舍不得放她回去了。
这个陈允熙就无话可说了,只要哥哥长得好,她的三观往沟里跑,打住,这种三观自我娱乐就好,别太死脑筋的践行,肤浅。
“谢世子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虽然我字丑,但也不能否则我的文采,借问有谁能写出“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的诗句,我的明文分数都是被字丑耽搁的。”
谢南嘉将她从头看到尾,“那你还不练?”
提起陈允熙的练字他就头疼,这几日他在外面熬夜布局,算计人心,时不时就收到陈天宇的告状信,说这胖团子喝药不认真,练字不认真,就连吃饭也挑食……若不是忙得不可开交,脱不了身,他前日就回来了。
还好,只要今日落下帷幕,以后他对胖团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朝夕相处的读书了。
陈允熙反驳道:“我已经在练了,先前拿了我邻居弟弟的字帖裱在书桌上,天天在练呢!”
“效果如何?”
“原地踏步。”
谢南嘉俊秀的眉毛拧起,转头看来,“亏你也有自知之明,回家去吧。”
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能见面,他又何必逮着人不放,先前把她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养伤,重拾朝气蓬勃。
谢南嘉回忆起那晚的她,她手握长剑,衣服血迹斑斑,一脸决绝的看着杀手,眼里没有任何生的希望,一心只想求死。
只有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才有平时的模样,无论是委屈的,痛的,烦恼的她都会流泪。
就连陈允熙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谢南嘉也明白她心中的结还没解开,所以他只能想到一个方法,让陈天宇陪她玩几天,也许少年少女相处几日就会动心,可谢南嘉丝毫不担忧陈允熙和陈天宇看对眼,这两人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孩子,谁也不会对对方产生仰慕。
换句话来说,胖团子肤浅的格外看重男子的外貌,谢南嘉很有信心,没有谁能够比他生得更为好看。
他绝对能惊艳陈允熙懵懂无知的青春。
陈允熙当下明白她可以回自家小院了,立即应道:“谢世子,您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无以为报,但我一定是会报的。”
内心却道:我也救过你好几次命,虽然那些小打小闹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依旧是出手了,如此也算两两互不亏欠了。
谢南嘉本想和她再说会儿话,瞧见她归心似箭的神情,终是停住了嘴。
按照自我道德修养,陈允熙朝谢南嘉鞠一个九十度的躬,在谢南嘉看智障的眼神中,陈允熙跟着侍女回家了。
光明正大走出大门的感觉就是爽,陈允熙心情美滋滋的,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而后一道人影追过来道:“姑娘,这是您喝的药,我给你抓了几副,姑娘记得煮来喝,你的受伤可不是小事,切忌不能提重物,得小心翼翼的养着。”
陈允熙认出这是照顾她的侍女,发现小侍女的气色很是憔悴,心生愧疚,都是她半夜三更折腾的。
充满歉意道:“姐姐,这几日辛苦你了……”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小侍女惶恐道:“奴婢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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