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怒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啊,你的额头那么烫,是要把自己烧傻吗?”
陈允熙十分不乐意,委屈道:“可是我不想喝苦药,你又为什么要逼着我,药太苦了,喝了苦药,我会难过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半夜三更想起喝了苦药就会气哭。”语气不自觉的有些哽咽。
这相亲对象还没有答应呢,陈少爷就管得那么宽,将来还了得,怕不是天天拿着本书追着让她背诵。
不行,陈允熙在心中猛烈拒绝,她才不要嫁给学习委员,她要嫁给大字不识的士兵,难夫难妻,谁也不会主动去背书。
陈天宇看见她眼睛聚起一层水雾,吓得魂都飞了,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跟着委屈道:“陈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养不好你?”
“啊……?”陈允熙本来是要哭要哭的,被这话激得眼泪直接收回去,心道完了,相亲对象当真了,她该如何拒绝才能不伤两人的面子,扁扁嘴道:“陈少爷,这个……那个“养”字是不是用的不恰当啊?”
“嗯,好像是不太合适。”陈天宇激动的拍了下脑袋,改口道:“陈妹妹,我对你应该算是抚养啊!”
陈天宇一直拿陈允熙当做陈妹妹,是想提前感受养妹妹的快乐,那“抚养”形容最好不过了,爹常说他是大哥手把手教养带大的,可妹妹年纪比他小,算算年龄也不是豆蔻年华,可十四岁的少女懂得不少人情世故,他教养不了妹妹,只能在她定亲成婚之前抚养一段时间,算是一种亏欠。
陈允熙气得无语,抚养?这人有什么毛病吗?
简直就是个下马威,陈允熙怎么能吃这种亏,一个死亡眼神直接扫过去,努力按耐住火气,要不是她左手不能打架,否则,冒着武功被发现的危险,也要给陈天宇一个血一般的教训,活脱脱一个欠揍的小屁孩。
竟然还敢充她的长辈,他怎么不蹦跶到天上去,陈天宇可能不知道,陈允熙在心里给他安上了个“封建古板”的帽子。
侍女领命立即行动起来,端着木盘跑过来放在桌上,陈天宇看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瓷碗,拧起眉道:“怎么办事的,你喝药时最怕苦啊,快去取一些糖来。”
将左边带着桂花香气的小碗推过去,解释道:“陈妹妹,怪我这人记性不好,昨天三哥特意嘱咐我,说你在山上呆了太久,手有些冰冷,随意给你倒了一杯果子酒暖身,没成想你酒量不太好,竟然一杯就倒。”
“我昨天晚上喝了果子酒,而且还喝醉了?”陈允熙神色狐疑,她脑子里可没留下半点醉酒印象,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在说鬼话忽悠她。
“你就算不信我,也得相信三哥。”陈天宇理解姑娘家对陌生人的防范,丝毫不放在心上,问道:“你想先喝那一碗?我也不明白你是酒没醒带来的头晕还是伤口感染,干脆两碗都喝了吧。”
陈允熙的手没反应……
“要不等侍女把糖拿来了你再喝?”陈天宇被陈允熙倔强的神色勾起了幼时记忆,怅然若失道:“我妹妹小时候也很怕苦,每次喝药都会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也特别爱哭,磕着碰着就要哭好久,若不软着语调的哄她,她能哭个三天三夜……算啦,不说她了,陈妹妹你快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