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熙为什么要买蒲扇?”女夫子问的很平静,一时之间,陈允熙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但她还是异常有底气的解释,“夫子,蒲扇便宜,物美价廉。”
女夫子一言难尽的表情,但她平和的性格说不出重话,眉头轻锁,道:“允熙没完成课业,下课受罚一戒尺。”
陈允熙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以为会被赵夫子惩罚,没想到会被温柔的女夫子打戒尺,当真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蠢。
陈允熙把视线转移到蒲扇上,来回翻转好几次,又看一眼桌子的针线,自言自语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果她刺绣课表现的差一点,夫子就不会对她寄予厚望,不,是不会拿平常标准要求她,只要她稍微有点进步,夫子都会有她终于学有所成的满足感。
说干咱就干,陈允熙依葫芦画瓢的穿针引线,手被针扎了好几次后,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一眼女夫子,而后低着头继续扎手,来回折腾好几次,抬头看见女夫子的欲言又止,她就知道事情已成。
女夫子很想看看粉衣小姑娘是怎么绣花的,她看见小姑娘认真听讲,就算被针扎出血,也是飞快止血,继续拿针线在绣棚上来回穿梭,但她绣的实在是太粗糙了……她看不出来绣的是花还是麻雀,待走下去检查时,险些没被吓晕,一副并蒂莲活生生被绣成了乌云,且针脚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美感。
指着莲花花瓣,好言好语道:“允熙,这里该用缎绣,你要不要回去再试试,”
陈允熙一副听进去的认真,异常感激道:“多谢夫子指导,不过缎绣是什么?”
女夫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女夫子接过陈允熙手中的绣棚,亲自给她做了个示范,待陈允熙再次上手,却被针扎出了血,自暴自弃道:“看来我是真学不会了,太难了……”
她的未来是做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这小小的绣花针如何能困住她,但真的是手笨,她写字丑,绣出来的东西也丑,难道她这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心灵手巧的人吗?
既然如此,她还是认命吧。
可看着女夫子春风满面的温柔面孔,陈允熙依旧拿着绣棚做样子,这块白纱还是唐春莉特意匀给她的,可也辜负了一方好意。
古老悠长的钟声敲响,大家整齐划一的道了句“夫子辛苦了,”收拾课本,准备回家。
陈允熙的东西很少,也就是几本字帖,不过看了一眼她的大蒲扇,还是带回家吧,书院发挥不了它的真正用途。
收拾好书包后,陈允熙拿着蒲扇来到讲桌前,乖乖伸出左手,真挚的表情认错道:“夫子,允熙来认罚。”
早打完早回家,反正她是不想学着劳什子刺绣,她动针的唯一理由只是对女夫子应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