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赌气似的往上一抛,眼睛死死的盯着,势必要将绸带定在树枝上,忽然起了一阵风,好不容易挂在枝端的绸带,悲凉而又凄落的掉下来。
陈允熙气道:“我又不求姻缘,菩萨连我这个小愿望都不满足吗?”
生气归生气,眼光还是死死的锁住绸带,接着小跑几步,将绸带再次接入手中。
忽而有人嗤笑道:“小姑娘,你莫不是个傻子?”
闻言,陈允熙慢慢转过身,不明所以的寻找嘲笑她的人,结果看见是个清秀少女,死死压住怒火,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反驳道:“你才是个傻的。”
清秀少女并不生气,缓缓道:“红绸带重量轻,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掉,是要将红绸系在荷包上往上抛,若是红绸带着荷包挂在树上没有掉下来,就说明菩萨听见了女子的祷告,自然会赐给她想要的姻缘。而且荷包是女子的重要之物,也能向菩萨表达心中诚意。”
“你就将红绸带随意打了个结,还扔的那般高,不被风吹下来才怪。”语气中不免浓浓的好笑和嗲怪。
陈允熙不相信的查看四周女子动作,果真如少女所言,她们不是在取荷包系绸带,就是将带着红绸带的荷包往上抛。
哎,都怪作者!
书中只说女子要用铜板向僧人换取红绸带,写下愿望往上抛,没说要拿绸带系着荷包,结果让她出了这般丑,虽然没人认识她,可还是感觉好丢脸。
陈允熙皱着眉头,嘟着小嘴,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不情不愿道:“多谢你的讲解。”
不死心的打量树上的绸带,想找到几个不同的,结果树上的树枝和树杈都被红绸挂着的荷包所覆盖,陈允熙心中默哀道,看来从始至终蠢的就她一个人。
忽而脑子一个激灵,李雪安为长孙朗扔了二十五条绸带,难不成她也扔了二十五个荷包?
可谁没事会带几十个荷包出门,基本都是随身带一两个,就算有人好新鲜感,那也不可能随身带好几个荷包吧,难不成女主的思维都是跳脱且独立特行的吗?
陈允熙低头扫了一眼荷包,荷包有些旧还带有毛边,她有些舍不得扔它,这个荷包可能不值几个钱,虽然也就三两钱罢了,可它很有意义的,这是她特意买来纪念和谢哥哥见面的第一天。
七月初八,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谢南嘉的脸,红衣少年骑着骏马,高傲又顽劣的打量周围人,好不风流倜傥、肆意潇洒。
所以,她怎么忍心把这个荷包挂在树上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才舍不得这个荷包,更何况荷包还绣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谢哥哥的风流冷傲像极了桃花,而且人比花俏。
有重量的东西么?
陈允熙低头沉思,把目光对准了脖子上的平安锁,她浑身上下不就只有平安锁最贵了嘛!
尽管荷包里还有一块颇有些重量的大银两,可刚才那少女不是说要表现诚意的东西,她要是将红绸带和银子捆在一起抛上去,不说菩萨能不能看见她的诚意,要是绸带没系稳,银子掉下来砸到人,还真是天降横财。
可平安锁就不同了,平安锁的项圈可以挂在树枝上,任尔东西南北风,风雨不动安如山。
想法付诸行动,陈允熙摸索着将平安锁取下来,把红绸带系在上面,摩挲着“谢南嘉”三个字,默念道:以吾之平安,换汝之顺遂。
清秀少女刚把荷包扔上去,回头瞧见那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手中正拿着平安锁,仔细一看,不正是她刚才脖子上带的吗?
好笑道:“你倒是稀奇,不用寻常的荷包,倒取珍贵的平安锁往上抛,你的诚意可不是一般的真诚。”说罢又往陈允熙走近了几步,煞有其事道:“菩萨一定会听见你的祈祷,给你安排一段好姻缘。”
陈允熙有些哭笑不得,傲娇道:“我家平安锁可多了,不差这一个,况且戴了平安锁又不是真能保佑平安,不过都是金银珠宝做的装饰物,讨个好玩罢了。”
说着,用尽全力往上一扔,平安锁的上的小铃铛“叮铃铃”做响,陈允熙看着那逐渐升高的绸带,脑中忽而想起一句话:“我在法喜寺为你求了平安,世人都不知道,只有菩萨知道。”
莞尔一笑,这句话还挺应景,比前些天那些“好汉歌”、“向天再借五百年”“白月光”应景多了。
“你这平安锁绝对挂不上的,你还是换……咦,怎么挂上了,”清秀少女惊讶的叫道,她认为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力气小,最多只能打中树干,没想到竟然挂上了。
一般来说,红绸带重量越重,扔上去挂住的树枝的可能性就越大,以至于她们都会往荷包里装一些小物件,比如耳环、珍珠发钗……饶是如此,荷包的重量都没有一把平安锁那么扎实,而且小姑娘的平安锁一看就知道是真金白银打造的,所以她以为小姑娘是怎么也扔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