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揍人那是常有的事儿。
奈何太岁爷背景硬得可怕,父亲是临安候,外祖父是平阳将军,外祖母是川南陈家女,自幼还得长平公主抚养,这家世背景搁盛京那叫一个顶尖。有的人就算被揍了,也只有自认倒霉,毕竟有时不仅仅只是挨顿揍那么简单。
而她方才不要命的唐突了这位招惹不得的人物,是嫌命不够长,还拿在地板上摩擦吗?
陈允熙不由得哭的更大声,“这个……那个……我现在好难过,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南嘉垂眼看她的伤口,不过是擦伤而已,怎么哭的像快命不久矣一样,问道:“你那么怕死?”
可不怕嘛。陈允熙心中嘀咕,别人沾了你的床就被乱棍打死,我沾了你的身岂不是要被凌迟处死。
那道士还说她有一段姻缘,瞧此刻这棘手情况,她还有命拉未来夫君的小手吗?
又听见一声不悦的轻“哼”,她顿时懊悔自己愚笨,谢世子没第一时间派人将她乱棍打死,她竟然还忘了回话。
喏喏道:“怕的,我还年轻,还没有吃够红烧牛肉,麻辣兔头,鱼香肉丝,酸辣鱼……我不想做一个饿死鬼。”
只希望谢世子看她这贪生怕死的模样,大发善心让她吃完一顿再上路,反正她会武功,趁人不注意,找准时机就撤。
谢南嘉有些无语,爱哭就算了,怎么还这般贪吃,亏得是他瞧上了这软糯团子,不然谁养得了她?
他向后挥挥手,身后跟着的侍卫极有眼色的上前,陈允熙看架势就慌了,白月光要送她去阎王殿报道。
但她可以再挣扎一下,做出西子捧心状,喊道:“别别别,我……我……哎呀,痛!”
后半句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低沉悦耳的少年嗓音吩咐道:“去,寻个最近的酒楼。”
眼睛极其不悦的盯着大夫,冷声道:“毛毛躁躁,你这手拿来有何用?”
陈允熙简直吓懵了,那冷若冰霜、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她是读者的时候会认为很酷,很拽,很符合谢世子不可一世的做派,甚至在心中还可以大喊一句“谢哥哥,我可以!”
可她在书中经历过好几次皮肉之痛,早就将这当做了真实世界,刚才被谢世子盯了两眼,她便出了手心的汗,怕的大气都不敢出。
真怕被白月光当做糟心玩意儿给弄死了,可她还没有替他抵挡刺杀,为他扫清成长路上的妖魔鬼怪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不,她怎么可以死呢!
她可以死在寡不敌众的刀下,可以死在万丈悬崖底下,就是不能死在一事无成的时候。
空气中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大夫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这位小姑娘,否则下次入耳的不是警告,而是取他命的死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