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夜鸿弈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眼底一片惶恐。
“属下失职,所有派到肃亲王府的杀手无一幸存,所以无人看到肃亲王有没有出入王府,而且属下寻遍整个王府,亦未找到婴侍卫的尸体。”青龙面露愧色,据实禀报。
“找不到?难道她能凭空消失不成!再找!务必要找到婴鹂,不管是死是活!”夜鸿弈剑眉倒竖,愤怒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砸在龙榻上。
“属下遵命!”青龙不敢怠慢,当即离开龙干宫。
“安柄山……给朕倒水。”夜鸿弈只觉头痛欲烈,恍惚开口,却在等了片刻后恍然,安柄山已经死了呵。自安柄山死后,夜鸿弈便不在龙干宫内安排守夜的太监,连安柄山都在害他,这皇宫里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他不知道。
翌日,夜鸿弈才下早朝便到了关雎宫,明理是看姚莫婉,实则却在调查夜君清,言谈之间,夜君清只道自己那段时间去了花房,尔后夜鸿弈寻得花房工匠亦证实了这一点,这样的结果让夜鸿弈越发忐忑不安。
他本以为这一局必会取了婴鹂的命,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命青龙引婴鹂入局,如果婴鹂侥幸逃生,她必会顺藤摸瓜,继而发现肃亲王府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划,介时他该如何自处?
有了这样的负担,夜鸿弈再无心思与姚莫婉花前月下,自那之后,夜鸿弈几乎十天未入关雎宫,而这十天,姚莫婉过的亦不轻松,尤其是夜君清,几乎用了整整八天的时间才将那三十七把钥匙按照正确的顺序插进链子里,从此结束了他的生涯。
关雎宫内,姚莫婉看着手中的信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发生什么事了?”夜君清一进门,便注意到姚莫婉一脸怒意,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欲暴裂一般。
“那个杀千刀的楚漠北,居然将明月峡贼匪被灭门的事儿叩到本宫头上,而且大肆渲染,害的现在天下贼寇都对‘旌姚号’虎视眈眈!奔雷已经有半个月没敢派出商队了,损失惨重!”姚莫婉紧攥着手中的信笺,恨的咬牙切齿。
“天下贼寇?会不会这么严重啊?”夜君清皱眉走到姚莫婉对面,质疑开口。
“自己看!”姚莫婉将信笺递给夜君清,直到现在,她亦未想出解决的办法。
“寒锦衣……燕南笙跟他很熟悉啊。”当看到信笺上这三个字的时候,夜君清眉宇间的川字越发深了几分。
“燕南笙认识他?那倒好办了,熟人好办事。”姚莫婉挑眉看向夜君清,眼底抹过一丝希翼。
“他们真的很熟,熟的化成灰都认得,咳咳……他们是世仇。”夜君清忽然觉得头疼,此事相当棘手。
“世仇也好,至少燕南笙能跟我们同仇敌忾!”姚莫婉倒没有那么绝望。
“这个恐怕很难,确切的说,是寒锦衣将燕南笙看作世仇,而燕南笙只道寒锦衣是个抵死不想见到的人罢了。”夜君清说的极为复杂。
“为什么?”姚莫婉不是个八卦的人,可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寒锦衣是怎么得罪燕南笙了,才会被燕南笙列入禁忌。
“当年燕南笙的爷爷被尊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身边自然是蜂蝶环绕,莺燕无数。其中便有一位勇气可嘉的女子当众表白,此女虽然勇气可嘉,不过长相就有点儿违背自然了,结果可想而知。其实以此女的勇气,被当众拒绝也没什么,问题就出在,不过三日,燕南笙的爷爷选了一位比她更丑的女子为妻,而且呵护的跟什么似的,那个女人恰恰还是此女的庶出妹妹,这就有人不干了!此至之后,此女便以燕氏家族为敌,十分不巧的是,这个女人最引以为傲的孙儿,便是寒锦衣。”夜君清也只知道这么多,各种细节,他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