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御医!”这一刻,夜鸿弈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又似被毒蛇狂咬着,疼的无以复加,第一次,他为即将失去一个女人而恐惧。
“回皇上皇后娘娘得了罕见的恶疾,名曰假寐。这种病无药可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娘娘送到莽原一处叫幽泉的地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李御医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筛糠。
“假寐?莽原?朕从未听过这种病!”夜鸿弈剑眉紧皱,厉声质疑。
“皇上明鉴,老臣曾在医书中看到过假寐的病症,与皇后娘娘无异,老臣这便回府为皇上寻来医书!”李御医额头渗汗,却不敢伸手去擦。
“朕看医书何用!你敢保证皇后娘娘到莽原浸泡幽泉之后会安然无恙?”夜鸿弈转眸看向姚莫婉,双手小心翼翼的抚过她的面颊,眼角竟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微臣愿以性命担保!”李御医决然开口。
“来人,马上备车,朕要亲自送皇后到莽原医治!你们全都跟着,若有万一,朕灭你们九族!”夜鸿弈甩袖退了屋内所有御医,命他们火速准备。就在御医们退出关雎宫时,桓横突然在外求见。
“朕谁都不见!”夜鸿弈无比心疼的撮着姚莫婉冰凉的手指,似要将自己身上的体温全都渡给姚莫婉,脸上的真情却是装不出来的。一侧,汀月泣泪之时不免感慨,可惜主子心尖的上的人不是皇上
“皇上,恕微臣斗胆求见,南彊祸乱,已起兵攻越,现已拿下大楚两座城池了!”桓横悲愤启奏,眼中尽是忧色。
“什么?无缘无故,南彊怎么会兴兵?”夜鸿弈闻声陡震,不可置信看向桓横。
“大抵是因为疆域问题,南彊觊觎我大楚祁连山脉,一直是贼心不死。”桓横猜测道。
“此事交由你去办,朕要陪皇后到莽原治病!”夜鸿弈思忖片刻,决定道。
“万万不可,眼下大战在即,皇上若不坐镇金銮殿,微臣等如何调兵遣将?”桓横一句话说到重点,彼时因为忌惮,夜鸿弈已夺了桓横大部分兵权收在自己手里,现下桓横手里的那些兵卒,根本不够抵御南彊。
看着榻上的姚莫婉,夜鸿弈踌躇了,他舍不得姚莫婉,又不想将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权还给桓横,再三思量之后,夜鸿弈终是放弃与姚莫婉一同去莽原的决定,而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夜君清。
一来,整个皇城里,没有谁的武功会比夜君清高,由夜君清保护姚莫婉,他再放心不过。二来,一旦姚莫婉出事,他必让夜君清陪葬。只是这一次,夜鸿弈自心里希望姚莫婉能平安回来。
事发突然,夜君清还不来得及找殷雪问个清楚,便已率领近卫军护着姚莫婉离开了皇城,为免不便,夜君清奏请皇上,就只带了李御医一人。
沉香木制的马车内,夜君清紧盯着软榻上的姚莫婉,又伸手在其脸上划了两下。
“不是画的?”起初听到这个消息,夜君清心如火燎,那颗心似顺间被人掏空了,他从没想到有一天姚莫婉会离开他,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令他几欲窒息。关雎宫内,他比任何人都想冲到榻前,想亲自为她号脉,为她取暖,可有夜鸿弈在,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忍着,有泪,却倒流进心里。
直到御医道出医治方法的时候,夜君清的心顺间归位,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冲到姚莫婉面前,亲手把她从榻上拽下来,再狠狠踢上两脚,让她吓唬人!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见夜君清的手指在姚莫婉脸上抹个不停,汀月登时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