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那藏红花就是宸妃下的,或许这参汤未入宸妃手时,便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又或者在宸妃离开华清宫后,这参汤才出了问题。
”桓横冷静分析,字字珠玑。
“即便这参汤是在未入宸妃之手时被人动了手脚,可它到底出在宸妃的小厨房,宸妃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姚素鸾掩面拭泪,悲声反驳。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疑点,那便是有人为排除异己,刻意陷害宸妃!皇上该严惩此人,莫让这等污浊之气玷污了皇宫的圣洁。”桓横语气凝重,看向姚素鸾的眼睛迸射出绝顶的幽寒,几句话的功夫,便将矛头直指姚素鸾。
夜鸿弈怀里,姚莫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此刻,如果姚震庭肯替姚素鸾说上两句,定会扭转现在的不利局势,可姚震庭却在一旁保持沉默,似乎并没有为自己女儿出头的意思,姚莫婉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即便亲生骨肉在风尖浪口挣命,他仍然可以如此淡然的明哲保身。
“桓将军,凡事都要讲证据,铁证之下,你竟然妄自揣摩诬陷本宫,替宸妃开脱,着实令皇上和本宫失望!”姚素鸾忍着小腹的隐痛,怒声冷斥。看着一旁静观的父亲,搂着姚莫婉的皇上,姚素鸾忽然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只是箭已射出,断无回头路可走。
“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皇上,臣以为,事实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这其中必有端倪!”桓横双手拱拳,刻意抬高音量。
“哦?桓将军认为有何端倪?”桓横的镇定远在夜鸿弈意料之内,反倒打他个措手不及。倒是他怀里的姚莫婉,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钦佩的光芒,到底是武将中的领头羊,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夜鸿弈带进圈子里。
“微臣斗胆恳求皇上,准臣搜查皇贵妃的寝宫!如果皇贵妃自食藏红花诬陷宸妃,这么短的时间,赃物断不会被处理掉!”桓横剑眉飞扬,铿锵开口,说话间,眸子扫过自己的女儿,充满怜爱。
一侧,自桓横踏入华清宫那一刻开始,桓采儿便极悠然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姚莫婉知道,那种依赖,基于信任。同为人父,她又看了看旁边这位,姚莫婉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全心全意依赖姚震庭,怕是死了千次不止了。
“大胆!本宫的寝宫岂是你说搜便搜的?桓将军是否因为手握重兵,便不将皇上与本宫放在眼里了!”姚素鸾刻意提高音量,提醒夜鸿弈。
“桓将军,朕希望你清楚一点,朕未立后,皇贵妃便是后宫之尊,这华清宫可不是你随意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夜鸿弈似乎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冷冷看向桓横。
“皇上,臣愿以手中兵符作担保,如果臣未在皇贵妃寝宫搜出藏红花,必将兵符归还皇上,携妻女卸甲归田。”桓横一语,正中下怀,夜鸿弈几乎未作思考之态,便同意了桓横的请求,其意昭然若揭。
得了这句话,姚素鸾也安心不少,她的寝宫她最清楚,从来不会有什么藏红花。
“皇贵妃,那微臣得罪了!”桓横见夜鸿弈点头,便开始四处搜查,即便得了消息,可桓横却没有直奔软榻,至少也该做做样子。
事实上,桓横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儿,这消息是从姚莫婉那个白痴口中得知的,真假难辨,可事到如今,他亦没有退路,而且他很清楚,这件事的指向是自己,皇上是对自己起疑了!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桓横缓步走到榻前,屈身拱手
“臣失礼了!”桓横说着话,匐进床底。姚素鸾见桓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抬眸看向坐在床边的夜鸿弈,却见夜鸿弈的目光紧锁着姚莫婉,满是柔情。
就在这时,床下忽然传出吱呀的声响,待桓横自床下出来,手中赫然握着一把血色的藏红花。
“皇贵妃辩无可辩了吧!”桓横剑眉紧皱,凌厉的眸子狠瞪向姚素鸾。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本宫的!本宫寝宫没有藏红花!是你诬陷本宫!皇上!”看着桓横手中的藏红花,姚素鸾美眸陡睁,双目瞠大,满眼恐慌。
“桓将军这藏红花是从何处找到的?”夜鸿弈俊冷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寒霜,声音阴蛰如潭,幽幽的眸子缓缓瞥向姚素鸾,百密一疏,她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