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吏迟疑了片刻。
叶家众人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只是什么?”
叶家二爷喝问。
差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
“振少爷几个人被吊在了德天楼外的树干上,生死不明,身上只剩里衣,上面还写着‘赌品不佳、士族败类’等字眼。”
听到这里,叶烜顿觉天旋地转,差吏话音刚落,他便跌坐在座位上。
叶家二爷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搀扶着。
“那丢人东西带回来了么!”
叶烜惊怒道。
对他来说,自己这个侄子此时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家颜面受损!
眼下各地参与竹升试的考生齐聚九溪,而城中各个酒楼便是这些考生的主要落脚之处,他已经不敢想象此事会被他们传成什么样,更别说此事发生在主公眼皮底下,今后主公会怎么看待叶家。
叶家二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此时他也明白了大兄的现在想法。
“刚发现振少爷时我便回来报信了,此时弟兄们应该已经带着振少爷在回衙的路上了。”
果然没过多久,叶振与詹宓几人就被抬着回来了,好在看其摸样,只是受了伤,但性命看起来皆无大碍。
事已至此,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得通知了詹家来领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
闻讯赶来的詹家家主也是气得直哆嗦,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败坏门风之类的话语。
他们詹家虽然只是破落小族,但也一直自诩祖上清名,乃是名门贵胄,门风一直是最为重要的。
往日看在叶振出身不错,默认詹宓与叶振走的近也就罢了,但此次竟然和叶振一起去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受其连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丑。
但此时詹宓被带了回去以后会怎么被家中责罚,叶烜可是顾不上了。
......
事态的发展正如叶烜所想一般,被救下的叶振几人是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要卧床调理,但只是他们出名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那日在如意坊发生的故事传遍了九溪各处,叶家在九溪的声望也随之一落千丈。
而且传言越传越离谱,从那日如意坊在场赌客口中传出的赌坊恩怨故事,到后来经过市井之中的好事者添油加料,竟然衍化成了神秘人与叶振、詹宓之间的三角桃色故事。
在流传最广的版本中,是叶振见神秘人在自家赌坊赢了不少,便派自家相好詹宓接近他,想要抢回被赢走的巨额银两,奈何被其识破,财色两得,最后还双双被挂在了德天楼外。
虽然故事里时间线根本和事实对不上,但每个细节都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也取信了不少人。
如此下来,即使捕盗司以谣诼之罪逮拿了不少人,闹得天怒人怨,却依旧没有刹住这股风,就连原本在九溪赌坊之中首屈一指的如意坊也因此变得门可罗雀。
出了这么档子事,叶家的颜面,被彻底丢光了。
而除了丢人之外,叶烜最担心的事也要来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