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牧终于松了口,黎珩笑吟吟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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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牧处休息了一夜后,自觉完成郡城所有行程的黎珩,终于决定立刻启程赶回登峰。
因此一大早他就向黎牧与蒲馥辞行。
虽然二人提出了再多留几日的提议,但被黎珩以封地事务亟需处理为由拒绝了。
依依不舍之下,蒲馥强塞过来的两坛香梅饮方才放其离去。
武集馆自然不需要再去了,他被封在九溪之后与凤竹各家联系感情的机会还多,不差这一场的。
至于陶谷此前赏赐的诸多古物,按照此前与郡守府吏员的约定,此时应当也已送到营中。
出了黎牧宅邸后,他便直奔城外大营而去。
营地之中他直属的只有两百亲卫,人数不多,所以倒也不需要花费时间冗长来整队,只是对营中驻扎的接待吏员知会了一声,赶在了日头高悬天光正亮的时候,拔营踏上了回归登峰之路。
这队伍小了,又皆是精锐,行军速度自然也快。
一路向南,不过七八日功夫就离登峰不远了。
这期间行过锦源、葵丘诸城,黎珩也没有心思入城,皆是绕城而走,到了夜里就直接在野外驻扎凑活一宿,只有水粮不足时,才会寻个沿途村镇短暂停留补充一番。
这一路急行军下来,眼看着登峰地界遥遥在望,军卒们却已是疲惫不堪,吴漾也忍不住上前劝诫:
“主公,看目前行军速度来看,明日便能进入登峰镇地界,属下闻古之贤人有言‘夫治民者,言思可道,行思可乐,德义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以临其民。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成其德教,而行其政令。’主公如今得胜而归,正是展现威仪的时候,不如今日便令军士们早些修整,好生整理仪容,以免到时人困马乏,坠了主公威名。”
黎珩闻言,回身环顾四周,身后军卒们确实军容不佳,一身戎装满是尘土,面容之上皆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如此再强行行军下去说不好就得出现非战斗减员,只得同意吴漾的意见,暂且修整。
麾下军卒听闻修整的指令以后如临大赦,大部分都是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原地。
虽然这些军卒都是黎珩麾下的精锐亲兵,但也都是些常人,如此长时间的急行军身体也早受不了了,能撑到这里已是憋着一口气。
黎珩看着勉力爬起安营扎寨的军卒们,忧虑重重。
这一切都源自黎珩心中隐隐约约那不详的预感,自从他出了郡城这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感觉就一直伴随着他,让他只得下令急行军,盼着早点回到登峰。
毕竟他已很久没有如此心乱过,上一次如此感觉还是他在葵丘城外第一次领军面对穆家之敌时,黎珩深信这种感觉一定不是没有来由的,是潜意识在警告自己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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