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大人远道而来,我已安排了接风宴,还请叔父大人移步。”
“走,一会咱们叔侄俩可要好好聊聊!”
陶闵毫不见外一把抓着陶信小臂就往营中走去,黎珩落在后面看着二人背影,若有所思,据他了解,此前陶闵虽然和陶信比较亲近,但却没有现在这么热络,看来此战后陶闵确实十分看好陶信,才摆出这幅态度。
......
就在陶信几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之时,清平郡城中已迎来了带着京中旨意的令使。
其实早在半月前令使便已到达了清平郡内,与柳岑预计的要早得多。
得了柳岑授意负责接待的清平郡官吏将京中前来宣令的使者一行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起来,但提起求见柳岑,便不断搪塞拖延,如此才拖到了今日。
其实能拖延这么久也多亏了将军府遣来的令使配合,毕竟这令使也清楚,这次传达的令谕可与往常那种肥差不同,一不小心可是要命的。
虽然披着柱国将军府的虎皮,但谁知道这帮子乡下的土霸王会不会犯浑,若是脑子一热取了自己的性命,等将军府给自己报仇也晚了。
可是眼看着隗江形势越来越不对,也拖不下去了,这才打着宣读完旨意后还要赶回去复命的旗号,硬着头皮带着护卫来到柳府之外。
“请告之右使大人,早做准备,下月应当就会有来核验结果的官吏。”
这令使口中的右使大人便是柳岑,他名下有一个隗江提刑按察使司右使的虚衔官位,但他麾下各家皆知柳岑素来不喜他人以右使称呼他,比起这历史上曾主管一省刑狱衙门的佐贰官名头,他更垂涎是执掌一省军政大事的方伯名头。
根本没有按照往日受诏者必须亲自接令的流程,这令使只是匆匆将将军府的令谕宣读后,便将令谕信物交予迎接的柳岑家中亲随,随后就在数十武德军的护卫之下头也不回的一走了之。
这领了令谕的亲随也如同接了烫手山芋一般,转身入府头都不敢抬的将手中信物呈送到了柳岑案前。
柳岑面色灰败,仿佛老了十来岁,此前他被接二连三的消息乱了心境,一时不慎之下体内元力失控乱冲,受了内伤,但这几天也顾不得休养,一直强撑着安排家中平叛事务。
两眼无神的盯着案前装饰华丽的将军府令谕半饷,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说道:
“派人去陶项两家请和吧,有了将军府的旨意,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
跪伏在地的亲随,听见柳岑指令后如蒙大赦,慌忙应下,就退了下去。
“咳咳咳...”又是数声剧烈的咳嗽,柳岑的手中多了几缕殷红的血迹。
“去查查,那些天枫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天柳岑已经捋顺了线索,巩易谋逆之事似乎并不简单,而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枫山领。
听见他的吩咐,角落中数道黑衣身影不发一语,只是躬身一礼,转瞬离去。
一定要让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我才是隗江的天命之主!
柳岑满眼血丝,表情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