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封,隗江乱起,柳、陶、项三家妄起纷争。”宣政院中负责往来文书的官吏从一堆各地奏报中抽出一封读道。
“咳...此等小事...勒令他们立即停战便是,始作俑者赐死谢罪。”宗惟轻描淡写的定下此事基调。
“谨遵将军大人谕。”殿内负责联络各地的官吏出列应道。
......
宣政院,大门两侧便是两尊巨大的汉白玉石狮子,威严肃穆,数个武德军士卒在此扶刀肃立担任警卫,大门宽且高,厚重的木料门体上刷着黑漆,顶上高悬着一块嵌金边的漆黑牌匾,上书几个鎏金大字“敕造宣政院”。
柳氏驻京使臣恭敬的站在林府外的斜阶下,身后几名仆役抬着两口沉重的大箱子。
“此次有劳大人牵线了,这些敝处的一些土产,还请大人笑纳。”
柳氏驻京使臣眼神示意下,身后几名仆役忙不迭地将两口木箱送上来。
此时站在柳氏使臣对面的是一林府中门子,他将柳氏仆役抬上来的木箱各自启开一条缝,往里面瞧了瞧,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是太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家都是为了宣政尉老爷办事。”
几名守门的军士上前将木箱从柳氏仆役手中接过,抬了下去,看其熟练的样子,此事已是极为常见。
柳氏使臣自然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送礼上门,柱国将军府成立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发布过禁止收受地方孝敬的政令,但往往是随着主持此事之人的去世,其发布的禁令也就随之废止。
现如今只要送过后不声张,大人物的脸面自然就保住了,没有人会不开眼的找事。
“此次也是陶项两家逾礼在先,我家主君实在不忍宗重公立下的纲纪紊乱,方才主动出手。”
柳氏使臣毕恭毕敬的说道,他久居京畿,深知柳氏在隗江可以称王称霸,可在这些京中的“天上人”眼中,不过是一乡间的土老财罢了,眼前此人虽然只是区区一门子,但也是宣政尉大人府上的门子,身份自然不同。
“这我自然知晓,这些时日来他们两家也没少在这京中活动,宣政院事务繁杂,此次也只给你们争取到三个月的时间,等时候一到,传达将军旨意的令使便会向隗江出发,你们最好早日解决。”
宣政尉府门子见柳氏使臣如此上道,轻笑道。
“自然是省得的,若是此次顺利,当另有厚报。”柳氏使臣赔笑道。
“府中尚有俗务需要处理,我就不奉陪了,您请自便吧。”
见此间事已了,门子转头就从宣政院侧门而入,留下柳家几人。
柳氏使臣见那门子已走,原本微笑着的脸转眼间沉了下来,转头对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仆役吩咐道:
“派几个人寻一寻陶项两家使臣下榻之处,给我盯好了,等他们一离开京中,便找机会将其截杀。”
这柳氏使臣如此说着,手中还一边比划,面色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