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枪挥下,恐怖的力道带起一阵风压,黎珩狼狈闪开,之前格挡箭矢的教训让他深刻了解到,此人攻击不可硬接。
此人枪如游龙,随之跟上,枪尖寒芒一直不离黎珩周身要害,黎珩左支右绌,靠着周围还有亲卫护卫,才堪堪拖住此人,但也是强弩之末。
但这么下去不是一个办法,营寨中的柳家军卒已经组织了起来,越聚越多,已将登峰军势压过。
“主公,我来助你!”
就在黎珩感到无力再战之时,一声大喝而来,原来是之前撤出的孟敦发觉黎珩处有异,带着数名部属赶来相助。
孟敦一把长刀挥过,被此人用枪身上的金属部位拍开,随即枪尖跟上,将孟敦打得节节后退。
孟敦修为虽然也是养气境,但比黎珩还是差远了,交手不过数合,手中的长刀便脱手飞出。
眼见形势不妙,孟敦就要命丧当场,黎珩奋起余力继续加入战局,二人配合一同对敌,才勉力维持住局势,但也被压制在下风,无力反击。
四周用于支撑粮跺的高大木柱终于禁受不住火焰的燎烤,在三人交手的气浪中轰然倒地,靠着这个间隙,黎珩二人抓住机会,与此人拉开数丈距离。
“如此年少便有如此身手,难得,难得!束手就擒吧,随我面见柳公,柳公向来惜才,或许能留下你一条小命。”
烈火将空气烤得扭曲,隔着燃烧的木柱,那人枪尖向下,对着黎珩开口招揽起来,交手数十合后,他已摸清黎珩修为如何,于是也起了惜才之心。
“我怎知你不是虚言诈我?”
黎珩他双手举刀,戒备的盯着对方,大口喘息着,虚与委蛇道,趁着与此人交谈的这个空档,全力恢复体内元力。
“我彭岳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何须虚言诓骗你一个少年郎?”彭岳驻枪不屑回道。
黎珩不语,只是控制着胸口药力澎涌而出,在四肢筋脉中一转,除了明显的外伤之处需要休养外,之前交手中身上所受的伤势去了大半。
“你降还是不降!”见黎珩迟迟不语,彭岳也知道黎珩在拖延时间,于是面色不善地逼问道。
“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断不可毁节求生,我观柳氏虽拥兵数十万,但行事暴虐,妄启战端已成众矢之的,眼下不过逞凶一时,迟早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你一身修为高绝,可称一声当世豪杰,何必助纣为虐?劝君早做打算,以免来日断了宗庙香火。”
黎珩活动了活动发麻的手掌,断然拒绝此人提议,他可没有将自身性命交予他人之手的习惯。
二人交谈间,黎珩原本疲惫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眼见周围的己方士卒越来越少,他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
“倒是一上好的说客胚子,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既然你意已决,那就葬身于此吧。”彭岳举枪就要再次冲上来。
黎珩迅速侧身将身旁一根燃烧的巨木扔向彭岳,彭岳虽然轻巧矮身躲过,但失去了木柱支撑的棚盖倒塌了下去,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