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中军高台上观战的尚朗盯着溃散的己方士卒,沉默着转身回了帅帐。
柳氏中军大帐中,尚朗坐在主帅之位上,两侧将领默然而坐,皆是不发一语。
在场诸人知道这场战争已经陷入僵局,如果不能尽快攻破枫山城,五月前攻入山阳郡根本没有可能。
“事已至此,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尚朗面色铁青,嘶声道。
“尚帅,此次攻城给出的时间太过紧迫,我军未在城外筑起距堙,如此下去,我们就算拼着军卒伤亡将枫山拿下,也没有余力更进一步了。”其中一将领鼓起勇气起身,颤巍巍的禀告。
所谓距堙,就是攻城方在城外积土成丘,占据高处,弓兵可在此居高临下俯射城中,也可在此观察城墙守备薄弱之处,乃攻城必备之法,只是此法费时颇多,非一两月功夫不能建成。
“你说的我自然知晓,但主公可是令我军五月前突入山阳,若是在枫山盘桓过久,还能给我们留下多少时间?”
见帐内诸人再次沉默不语,尚朗怒气上涌:“难道山阳这些鼠辈一日不从枫山城这个龟壳里不出来,我们就一日守在城下不成?!”
“尚帅,如果是引山阳军从枫山城里出来,我有一个想法。”位列诸将最后的一个青年将领站起身,行了一礼。
这人尚朗认得,是凤竹郡本地江家子弟,名叫江煌。
见终于有人出列献策,尚朗大喜过望:“你有何计策,速速道来。”
“我听闻山阳部分地区前些时日闹粮荒,粮价飞涨,山阳郡内有地方粮价高出往年市价的十数倍,引得我们凤竹不少商贩都闻风而动,不顾禁令私下向其贩运粮食。”
江煌看起来胸有成竹,讲起了之前听闻的山阳粮荒之事。
“那又如何?和引山阳军出城又有什么关系?”尚朗深深皱着眉头,不明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既然粮价飞涨,想必枫山城中山阳军也会受其影响,不会携带太多粮秣,不知此时城中粮秣够他们吃多久?山阳军应当也盼着援军来解枫山之围。”江煌不慌不忙,一言点出了目前枫山城内的弱点。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当这援军?”
尚朗恍然,激动地紧紧握起拳头,他感觉这计策可行。
“尚帅英明,既然枫山守军盼着援军解围,我们就分出一军打着山阳旗号,扮做来援枫山的山阳援军,陪着他们演上一场戏,等山阳援军一到与我军混战,枫山城里的守军想来也不会坐视大好机会溜走,必会出城夹击我军,其后我军佯败而退,待枫山守军松懈即可一鼓作气拿下枫山。”
江煌吹捧了尚朗一下,将想好的计策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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