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丘城,城守府。
拿下葵丘城已有近一个月,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已是快要入冬了,这些天来,黎珩一直在城中修身养性,享受上了一城土皇帝的腐朽生活,毕竟就黎珩自己手中这点兵力没有必要再去前线拼命,该拿的功劳已经拿到了。
要是黎珩再到前线去,立下新功,陶家也不会再开出更高的赏额,最多不过是些金银赏赐,若是不小心翻了船,好不容易攒的这点家底可就难保了。
眼下的形势对黎珩来说,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当然,也不是说黎珩大半个月来就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些天每个路过葵丘的援军将领都收到了黎珩的宴请邀请,毕竟后续的援军可不是一开始的老弱病残,皆为各家的精锐,领队主帅自然也是各领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他们面前混个脸熟很有必要。
若是当天没有路过葵丘的援军队伍,黎珩便举办内部的宴会,与各领派来的领兵子弟拉拉关系。
几次宴会下来,除了少数是家中独子,必须继承原来家族封地的,这些士族子弟大部分都向黎珩表达了效忠之意。
毕竟这些被派到黎珩军中的士族子弟,大部分都是没有继承权的家中次子,投入黎珩麾下另立分家,想来他们背后的各家主事人也乐见其成。
士族之家的继承问题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即实行长子继承制,除非长子实在不成器,才会另立其余子弟为家族继承者。
这套规矩有力保证了士族们家业传承不绝,不会越分越小,但也造成了非嫡长子成员的悲惨命运,资源匮乏的小士族会直接将次子送出家修行,如黎珩的前身。
资源充足的大士族中出身的次子,还能有修行资源配额,待成年后离家另寻机会,其中小部分或许在某次战役中立下功绩,得到所投效的主君赏赐的封地,但绝大部分离家的次子终其一生也没有获得一块封地,最终郁郁而终。
若是与嫡长子关系好,也许还能留在家族里任个一官半职,就如同陶闵一般,如此也比大部分士族成员也是强多了。
黎珩现下如此年轻便已展露锋芒,手下又没有什么班底,因此这些子弟自然也是愿意投效,很多士族的发迹史就是一开始跟对了主家,等自己的主君发了家,带着麾下的亲信家族一起鸡犬升天。
就在黎珩于葵丘城大办宴会日日欢歌之时,攻入叛军根据地的陶闵并不好过,虽然已经将各领乱军主力一网打尽,但也许是举兵谋逆的南部诸族知道绝无幸理,平叛军后续受到抵抗依然异常激烈。
这大半个月来,一路攻城拔寨下来,各军都是损伤不小,若不是后续各领援军不断,此时人已经打光了。
陶闵在后续几天里,与其说是全力平叛,不如说是被来援的各领援军架着走,在各族眼中,平乱已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如何瓜分南部诸领。
直到平叛联军到了安庐边界上,碰到了项家兵马,方才知道项家目前已经拿到了京中圣裔的调停诏书。
而那叛乱的罪魁祸首柴氏,眼见势头不妙,竟然将安庐城直接献给了项家,举族搬入了栖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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