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她来干嘛?我看是你有话想要跟她说吧?”这是白鸽激动的声音,“有什么话你不能单独找她说吗?为什么非要当着躺在病床上跟个废物似的我的面说?尤连莫,你就是想要故意刺激我,然后好狠狠地伤害我对吧?”
“你想错了,你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想的太高了,我为什么要花那个力气把葛沐涵找来当着你的面刺激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你说清楚,所以不是你有话要跟她说,而是我有话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只有当她在场的时候跟你说,才会起到它该起的作用。”这是尤连莫清冷的声音。
从这声音听起来,尤连莫似乎是已经对白鸽厌恶到了极点,不然像他这么多情的人,在面对女生时,不管怎么样都还是会带着些许温柔的。不过他刚才说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话只有当我在场的时候说出来才会起到它该起的作用?听到他这么说,我感觉我都不太敢进去了。我决定还是先在这门口趴着偷听一会儿他们说的话再决定什么时候进去好了。
“我不要你跟我说!你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白鸽用她最高分贝的声音朝着尤连莫大吼着,听起来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了某种极点了。
但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疯狂状态下的白鸽,尤连莫还是显得异常的冷静,“我说过了,你要是再也不想见到我,那就从我这里辞职,另谋高就。这句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但你每次都是选择要留下来继续跟我对着干,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那你就不要怪这条路上还站着一个我了。凭你的资历,不管你跳槽到哪里,都不会混得太差的,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你可以活得更洒脱的,你为什么却偏偏还要待在我这里,你难道是喜欢我们两个人这样互相折磨的感觉吗?”
“滚!”在我听到白鸽这一声嘶力竭的吼叫之后,就传来一个什么东西撞到墙上的声音,随即地上就响起了玻璃的破碎声。
里面的场面似乎就快要控制不住了,我觉得是应该到我出场了,于是我赶紧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场景果然跟我刚才在门外料想的一样,一片狼藉。白鸽穿着的病号服最下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有扣上,虽然她的头发乱七八糟,但我还是能从她的右脑门上看到渗出一点血迹的纱布,本来她刚才应该是愤怒地看着尤连莫的,但是当我进来了之后,她就用她那双愤怒的眼睛对着我了。尤连莫的脚下满是碎玻璃渣片,见我进来了之后他好像立刻就把头给低下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基于刚才在影楼里的流言,她们说是尤连莫把白鸽给打伤住院的,那白鸽头上的那道伤,不会就是尤连莫打的吧?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他也真的是太狠太无情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先不要追究尤连莫的过错,先安抚一下白鸽的情绪比较好,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病床,挤出了满脸的微笑问她:“你还好吧,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令我没想到的是白鸽竟然没有再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了,她居然还对着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对,就是这轻轻的一笑,让我顿时就感到了毛骨悚然,因为这笑容里没有带着丝毫的情感,不管是善良和亲切,还是憎恨和嫉妒,全都没有,就像是一张没有灵魂的冷面具在对我笑着。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我头上的伤。”她甚至还招呼我过去看她的额头。
她那样主动朝我伸过头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无助又天真无害的小女孩,于是我就这样走过去了。而当我完全地靠近了她的床边,想要伸长脖子去看她头上的伤时,她突然就直起了身子,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就给我的左脸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