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说道:你先别生气,这次来,我们可不是找麻烦的,是有一件大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扫雪真人说道:你说吧,我听听看。
我开言道:说起来,我是从蒋宏山处来到这里,我们两个已经进行过长谈了,分析来分析去,咱们三方共同的敌人都是北极虫母,咱们三个都是人,北极虫母是异类,咱们为什么不能联手将北极虫母做掉呢?
扫雪真人说道:王得鹿,天虫现在何处?
我佯装十分悲伤,叹口气说道别提了,那天在月亮营地,我们走的急,没顾上带走天虫,等我再回去找,没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又到海里转悠了几天,一无所获,这段时间一直在找这个呢。现在我是死心了,也许天虫已经沉在海底找不到了。
扫雪真人十分惋惜,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胡闹胡闹,该杀的小兔崽子们,还我天虫来,要不是你们那个黄金童,现在天虫早就在我手上了,想起来,我恨得牙根痒痒,别说了,受死吧。
说话之间,扫雪真人浑身煞气暴涨,林慕蝉急忙说道:快跑。
说话间给我扔了一个绳套,我迅速套牢腰间,对林慕蝉说:你先别跑,等会。
林慕蝉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扫雪真人,我叫道:扫雪真人!咱就不能再往下谈谈吗?
好在扫雪真人心中杀机不深,否则不会搭话直接开杀,他接话道:往下谈?我凭什么和你往下谈?你和蒋宏山给我提鞋都不够。和你两个合作,我掉身价。
我说道:真人,你听我说,蒋宏山绝对不是前几天的蒋宏山了,他现在已经弑杀黄河水夔,得了一部通古全书,练就一件宝器叫摩天杵,非常厉害,不在你之下。
扫雪真人一听这话,煞气稍微消减了一些,仿佛看到了我们谈判的筹码。我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绝对不像江湖传闻那样。我冒昧断言,你心中也曾有一片冰心,只是现实太残酷,不得已闯出一些不雅的名声,我看了看你这茅庐,一看你就是个内心淡泊之人,你没想杀我们对不?如果要杀我们,刚才我们就死了,不是吗?
我话说到这里,扫雪真人周身煞气全部消失,长叹一声道混迹江湖这些年,总算有个人能了解我内心一二,不容易,所以你今天可以不死了,进屋来吧。
林慕蝉拽着绳套,小声问我道:这样靠谱吗?
我点点头说:没事,进去就行。
我心里十分清楚,大凡表面上十恶不赦的人,做下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原因有两种,一种纯属变态,另外一种则是心理扭曲,扫雪真人就属于心里扭曲,其实他和看霞散人年轻时候的事,我也有耳闻,整个村子遭受屠戮,就剩了他两个人,这在其心理上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后来看霞散人选择了不报仇,而扫雪真人则选择了杀戮。这其中的心里路程,细细深究起来一定很崎岖,但我可以肯定,扫雪真人在走上邪恶道路之前,内心中也曾有个阳光少年,以至于自己垂暮之年,在江湖上广开杀伐,但家中却捯饬的如世外桃源一般。
任何一个恶人,心头都曾有闪光的一面,一旦被人激发和鼓励,有可能扭转『性』格乾坤。但扫雪真人这把年纪,是不好扭转了,不过今天他答应不冲我们下手,也算有成效。
我和林慕蝉走进茅屋,眼前一亮,这比我梦境中画春楼内的布置还要高古,最惹眼的是一条梨花几,上面放着一张古琴。刚才的琴声便是这张古琴弹出来的。
林慕蝉问道:真人,你竟会弹琴。
扫雪真人没好气的道:凭什么我就不能会弹?
林慕蝉慌『乱』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我帮林慕蝉补充道:她是说您老弹的太好听,好像是专业的,有些不可思议。
扫雪真人看了我一眼说道:随便坐吧,我给你们沏壶茶。
至此,我终于知道了扫雪真人的软肋,这老儿喜欢听赞誉之词,也就是说拍马屁在他面前好使,怪不得当日常树万、刘长河之辈都能成为扫雪真人徒弟,我看常树万和刘长河并没有过人之处,还曾纳闷,他们是怎么攀上的扫雪真人,虽然他们在江湖上名声都不好,但想拜扫雪真人为师,也不是容易事情,绝不是屎壳郎掉粪堆里,谁也不嫌谁那么简单。
原来常树万和刘长河,都有一手溜须拍马的本事,凭借这一手,两人成功便成扫雪真人的徒弟,不怕高人有多厉害,就怕就弱点,只要有弱点什么事都好办。
扫雪真人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只是因为吹捧了几句话,我得把吹捧继续下去。
我端着扫雪真人沏的茶,一饮而尽,林慕蝉拿眼睛瞪我,扫雪真人知道林慕蝉怀疑茶不干净,脸『色』微变,我说道:放心喝就行了,人家又不是打不过咱们,至于在茶里做文章吗?
林慕蝉才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扫雪真人说道:我也知道目下暗三门江湖年轻后辈之中,你王得鹿也算是个翘楚,人才难得,所以啊,杀了你,还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