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小声问道:为什么不能去?月亮营地又是什么?
罗文尚忽然剧烈的咳嗽一声,随即抱住胸口咳嗽,我将其扶住,挪转之间,一抬头,看见从我那屋出来一个人,正是候乃先,目光锐利的盯着罗文尚,见我扶住罗文尚,候乃先用手将我支开,自己动手扶住罗文尚,手抚其背摸索几下,罗文尚逐渐就不咳嗽了。
我忽然意识到,罗文尚可能被这几个人下了药或者使了手法,要不然不会突然剧烈咳嗽,又突然止住咳嗽。而且这个候乃先出门来就是专门为了盯住罗文尚。怪不得罗文尚初上山时眼神躲闪,在电话中支支吾吾,原来有人胁迫着他。
联想到蒋宏山胁迫我,我突然觉得罗文尚和我的处境差不多。如果明天一早就出发,我应该还有时间跟罗文尚了解一些情况。
我到厨房提了热水,将罗文尚的原话向张舒望黄金童一说,又把罗文尚种种异象和他俩说明,黄金童就说:如果他们在屋中不和你多说话,你就出来,我在你屋里安装了一个窃.听.器。
我吃惊道:黄大哥你偷听我说话!你什么时候安装的窃听器?
黄金童说道:不是偷听你说话,是要偷听他们说话,我昨天才安装的。
我点点头道:好好好,下次你要先通知我一声。
我提着热水再次回屋,四个人便扯些闲篇儿,说着些江湖逸闻,再不提正事,我说道:诸位远道而来,眼看就要晌午了,你们聊着,我去置办些菜来。
说完我就起身出了房间,重新回到厨房,黄金童正用一副耳机听着动静,招手示意我近前,我凑过去之后,黄金童摘了一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
声音还算清晰,我听到候乃先质问罗文尚道:刚才在外面你给王得鹿说什么了?
罗文尚道: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齐天明厉声说道:姓罗的,本来这次去月亮营地是要把你献祭的,王得鹿忽然打来电话,想自投罗网,跟着我们一块去沙嘴岛,你又苦苦哀求,说王得鹿比你虫气大,我们才用王得鹿把你替换下来,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配合我们,我们就用王得鹿献祭,若是不配合我们,那你还得去献祭,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罗文尚说道:我当然知晓其中利害,怎么能轻易向王得鹿说明真相呢,现在他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咱们要办什么事,此事关乎我的性命,我是绝不可能给他说知的。
诸葛楼异说道:你晓得厉害就好,若是有半点差池,我让你把肺咳出来。
罗文尚维诺连连,说道:知道知道!
紧接着,候乃先说道:齐先生,我看王得鹿一身行头不错,想必有些手段,咱们是不是先暗算了他,以防临阵出现闪失?
齐天明说道:不用,动武都是下策,他现在和太阳会的干上了。如果控不住虫母,他一辈子都得被追杀,自愿和咱们一块去再好不过,只要骗他往祭坛上一站,一把火烧着,他就算献祭了,很简单,不用费辛苦先把他制住。
诸葛楼异说道:此人极为狡猾,骗上祭坛恐怕不易。
齐天明说道:无妨,那祭坛埋在地下浮土之中,表面看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不会被发现的。
诸葛楼异夸赞说:齐先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上智不战而能屈人之兵。
继而他们互相吹捧,肉麻的很,再别不提此事。
我让黄金童继续听下去,自己则摘下耳机来,坐在小板凳上沉思,看来蒋宏山威胁我一定要跟着他干,也是憋着要将我献祭,罗文尚话语中提到虫气二字,说我的虫气比他要深,看来献祭的物品必须是个赶虫人,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虫气,可天下的赶虫人尚在江湖上晃荡的,也就屋内这几个人了,如果要献祭一个赶虫人,就得从我们五个人中找出一个来,可是要献祭给谁呢?献祭的对象和北极虫母有什么关系?抑或是直接献祭给北极虫母?这些问题不是靠自己思考能想出来的,只能铤而走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得冒着生命危险去一趟小龙湾。
本来他们三个最初是要拿罗文尚当祭品的,我无从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总之罗文尚被他们控制住了,他们也准备好将罗文尚拉到小龙湾。恰恰在这个时候,我给诸葛楼异打去电话,诸葛楼异在和我通话时沉默中断数次,正是和众人商量对策,罗文尚不失时机的说我比他虫气大,既然王得鹿执意邀请大家与北极虫母一战,为什么不能用王得鹿作为祭品,这在诸葛楼异看来,最好不过,正好消他心头之恨,几个人一合计,改变计划,决定骗王得鹿做祭品,罗文尚暂时作为祭品备胎,也被带上山来,如果骗我不成,或者罗文尚告知我这个秘密,他们仍然可以献祭掉罗文尚。
但是罗文尚良心上忐忑不安,并不想真心害我,只是迫于一时危急,不得已而献策,来到豹伏山之后,提醒我不要去小龙湾,这是冒生命危险的。总之罗文尚很矛盾,一方面不敢得罪诸葛楼异等人,另一方面,也不忍心昧着良心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