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任由他们将我绑住,是因为我不想和朋友们动手,他们肯定有难言之隐。
我甚至以为黄金童怀疑我是在开玩笑,但他将我绑的和个粽子一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黄金童将我捆的手腕生疼,当时我有一丝后悔,忽然觉得身边的朋友们都疯了。
之前我们遇到过道门迷心的事情,我和柳向晚还都中过鹊玉之毒,记忆犹新。可我看黄金童和林慕蝉的时候,丝毫没看出来有被迷心的可能,黄金童头一句还在为我说话,接下来一句话就开始质疑我。
我承认追风鹞做事很隐秘,整个事件过程中,丝毫没有破绽,但也不得不服黄金童敏锐的观察力,将谜底敲开之后,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一目了然,并不存在值得怀疑之处,为什么黄金童忽然话锋一转呢?林慕蝉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即便我真做出谋害邢连长的事,最最起码林慕蝉应该找我单独谈一谈,而不是稀里糊涂的给我扣帽子,饶是我们两个感情不和,已经分手,林慕蝉和追风鹞坠入情网,她也得问明是非曲直,因为我了解她的为人。
再说柳向晚,她也不至于痴痴傻傻的站着不动声色,任由黄金童将我捆住。
倒是张舒望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是非曲直早晚会浮出水面,王得鹿又不跑,捆他做什么?放开放开。
何半仙也说道:就是嘛,大家这是要翻脸吗?这多事都经历了下来,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
张舒望和何半仙并不知道追风鹞的猫腻,只是觉得发生的事情太过奇怪,一时转不过弯来。
追风鹞见捆了我,黄金童又拿走了我的龟甲百兽囊,面露得意,佯装无辜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之中发生了什么,但做事还是要理智,要理智。
林慕蝉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王得鹿杀了人,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找到邢连长,当面质对清楚,咱们就撅个坑把王得鹿活埋了吧。
活埋!这两字从林慕蝉口中说出来,差点让我吐一口老血,别人是不是被迷我不知道,总之林慕蝉是疯了。
柳向晚说道:慕蝉,你这是怎么了?
林慕蝉没好气的对柳向晚说:待会再和你算账!
柳向晚辩驳道:我怎么了?再说人真的不是王得鹿杀的。刚才在后山……
我知道柳向晚要把后山的事情说出来,后山三爪魔王的事情一曝光,大家应该能清醒一下吧,至少张舒望和何半仙应该能站在我这一边。
可柳向晚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打住话头,话锋一转说道:刚才在后山,王得鹿亲自告诉过我,是他杀了邢连长,然后用无影兽运走了尸体,但是邢连长死不死他拿不准。
我张着大嘴看着柳向晚,说道:向晚,你是不是疯了?
柳向晚转过头去,再不和我说话。
我心道,追风鹞一定会迷人之术,柳向晚和黄金童的状态一模一样,头一句还在为我辩解,后一句立即调转矛头,开始诬陷我。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丝毫看不出被迷心的情况。
张舒望和何半仙一头雾水,两个老头瞪着眼睛看着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林慕蝉说道:现在大家说什么也没用,咱们去找邢连长吧,找到他之后,对质完了,将王得鹿活埋,就这么定了。
张舒望见林慕蝉说话时,生气而又认真,惊道:林丫头,我是看着邢连长断气伸腿的……
张舒望说道断气伸腿,话锋一转又道:也有可能是我看走眼了,邢连长压根就没死。
我盯着张舒望,见张舒望神色自若,不像是被迷住了,但和黄金童柳向晚一样,头一句话还在陈述实情,后一句便开始违心说话,难道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可看表情,一个个都不是很慌张,也无惊恐之色。
何半仙见状,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见大家的说辞都不利于我,何半仙知道自己相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外人,这个时候不便多言,只是问林慕蝉道:既然邢连长还活着,那么咱们怎么去找他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林慕蝉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早就知道邢连长在哪了!邢连长刚才来的时候,在见你们之前,给我留了个字条,你们看。
说话间,林慕蝉伸手拿出一张字条来,因为仓库中的灯光照射出来,我又离林慕蝉比较近,看得清字条上的内容,上面草草写着几个字:我在徐家庙,捉住王得鹿速来。
黄金童一字一句的读完,说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徐家庙。
那字迹明明出自一个女人之手,很像是林慕蝉的笔迹,但自打我和林慕蝉认识以来,也没见她写过几行字,加上灯光昏暗,一时也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