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校长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笑笑,说道:我们那个年代上学,不比你们现在年轻人,我上大学那会,我们班长都是两个孩子父亲了,一个班年龄悬殊十岁八岁的很常见。
包校长所说倒是实情,他们那个年代确实如此,我暂且不怀疑包校长与刁贺荣的关系,关键是刁贺荣给包曰奇讲过什么,万一把我们的情况全盘托出,就毁了。
柳向晚一听包校长认识刁贺荣,眼睛一亮,好像自己沉冤终于有人知道了一样,也担心包校长知道的过多,问包校长道:包校长,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包校长作为老一届的大学生,智商是很高的,马上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的过多,只是前一阵子,刁贺荣来我这里打听过你们三人情况,并对我说,你们都不是一般人,是旧时江湖中很多偏门的传承人,个个身怀异秉,我大体也知道老刁那个部门是干什么的,他能关注的人,都是些高人,这个我懂。上次你们那位叫黄金童的朋友到我家给我看风水,我就觉得不同于一般江湖骗子,有些水平。不过老刁是有职业素养的,不该说的他都没说。
林慕蝉问道:包校长,这么说来,您是要开除我们还是……
包曰奇笑道:怎么会开除你们,我已经讲过了,只是和你们谈谈。我知道你和这位王得鹿同学都是通过社会关系运作进来的,但这个不妨事,我们每年都有这种名额,这种事是可以放在桌面上谈的。今天学校开展春季消防安全隐患大排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落在我身上,我从图书馆一出来,就认出你们三个了,之所以邀请你们过来谈谈,是因为我有些难言之隐……
我一听道难言之隐,马上联想到了尖锐湿疣什么的,难不成包校长患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久不去根,需要找些江湖术士进行治疗?如是这样,我们也无能为力,得找金雪斋。
林慕蝉说道:包校长,什么难言之隐?
包曰奇站起身来,在办公室中踱步,边走边说:知道咱们学校要扩建吗?
我们三人都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们哪里知道。
包曰奇拉开自己办公室窗帘,往学校后山一指说道:看到那片工地了吗?
我们站起身来,顺着包校长的手看去,果然见一处工地,四下里围挡严严实实,基坑挖了一半,大好天气,不见一个工人,也不见一辆机械作业,很明显停工已久。
我问道:这工地是不是停工了?
包校长点头说道:是的,今年开春就没有开工,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这工地地基挖到一半,就没法继续下去了,因为那基坑里闹鬼……
我一听就觉得诧异,鬼神之事也属渺茫,一定是有些世人不了解的东西在工地上作祟,大家误以为是闹鬼。柳向晚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包校长说道:你们听说过野鸡杀人吗?
我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问道:包校长您说的野鸡是指发廊里的,还是野地里的?
林慕蝉和柳向晚同时瞪了我一眼,包校长尴尬笑道:当然是指真野鸡,就是野外灌木丛里的野鸡。学校新建项目是艺术学院,包括两个系的教学楼,美术系和音乐系,所以工程浩大。现在你们也知道,各方面都是专款专用,申请下专项资金来,如果到时间花不了,也是毛病,所以这个项目工期很急,原本打算下一届新生入学就要用上的。但年前开槽的时候,几台挖掘机干的正热闹,忽然铺天盖地飞出很多野鸡来,钻入挖掘机驾驶室内,照着开挖掘机的师傅一通猛啄,当场一死一重伤。要知道工程项目都是咱们正校长李文章一手抓的,你们也是成年人了,我不明说你们也知道,这是个肥差,但是出了事,死了人,就往下推了,在咱们学校,这种烂摊子,一般是我接手……
说话间,包校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野鸡杀人事件匪夷所思,我们对外报道是不能直说的,只说是工程事故,承建单位也做过一番调查,最后直接向我摊牌,说是后山原有个禽仙庙,那庙供奉的是原始天鸡,虽然荒废了很多年,但灵威不曾泄,如果要开工,请甲方先给处理完禽仙庙,否则死人事件还会发生。
我平生最讨厌庙宇,司马仁就曾对我说过,凡是弄个塑像拜来拜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禽仙庙,无非是世间异物捣蛋而已,能有多大威灵?欺世盗名而已。
包校长继续说道:你们不要不好意思发表意见,我们内部会议早已没人试图将此事解释为一种自然现象,因为那样解决不了问题,学校高层一致认为要请异人术士来看看,已经来过几个所谓的高人了,现在就住在学校招待所里,个个都是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出场费,而且看似忽悠的成分居多,在图书馆门口,我看见你们三个,忽然想起老同学给我讲过你们几个有些真本事,我那老同学是不会骗我的,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包校长见我们没有立即答复,转身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副木牌来说道:这是工地现场挖出的木牌,说完将木牌放在桌子上,叫我们看,我站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行字:北极虫母麾下,三十六路草头仙,司晨将军永生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