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蝉吐得差不多了,张舒望就给她矿泉水,喝完水继续吐,如此三番,直到林慕蝉吐得眼泪直流,虽然难受,但越发心明眼亮,把那粥吐了个干净。
吐完用矿泉水洗漱一番,林慕蝉说道:让我休息一会,其实我刚才被臭粥迷心,引你们去青石台,也是枉然之举,那山根本就上不去,满是荆棘灌木,要想上去,必须伐出一条路径,还不如我一个个带你们飞上去来的快,咱们不能直接到青石台上面去,得在青石台下方找个地方,暂且安顿下来,等人都凑齐了,再商议如何除浮来山姥那一窝妖异,天亮之前,咱们必须聚到青石台下面。
黄金童说道:听老人们讲,只有下不去的海,没有上不去的山,哪有那么难走,咱们先走走看。
林慕蝉本想据理力争,怎奈刚刚吐完,身心俱疲,不想说话,由着黄金童做主,我们一行人赶往青石台,林慕蝉觉得离青石台太远就开始背人上去,自己也累,不如走到切近,见无路可行之时,再背人飞上去也不迟。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要翻过两个山头,看着是不远,真要是走起来,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又无好路可走,而且是夜半行山,极其费力。
天快亮的时候才在林慕蝉带领下行至一座无名峰头山坡下,此时东方翻起鱼肚白,眼看天就亮了,鸟雀闹枝,视线颇好,林慕蝉在山下指指点点,大家仰面望去,果然见山顶附近有一青石台,又望见满山荆棘丛生,枝叶相连,盘结错生,果然是没法攀附。
说来也奇,别的山头都是松槐柳柏,树木居多,黄石如卵,无杂乱石方。唯独眼前这一座峰头,乱石兀立,荆棘满山,想来是浮来山姥异术所为。
林慕蝉站在山脚下,将那套绳索栓束在自己腰间板带上,说道:你们看看这山能攀吗?快点吧,谁先来,我先吊人飞上去。
韦绿说道:我不用,我一阵黄风就上去了。
林慕蝉点点头,楚凤楼说道:我也不用,我钻灌木丛就能上去。说完腰肢一扭,楚凤楼钻入了荆棘灌木丛中。黄金童对韦绿说道:你先别上去,等到大家都聚齐了,你再上去,免得上面惹起麻烦来,你招架不了,挺重的身子。
韦绿说道:爸爸,此役我想打头阵,浮来山姥不是怕元婴之气吗?我先冲上去。
韦绿自打怀孕以来,一直给黄金童叫爸爸,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我们听完韦绿说辞,纷纷摇头,我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打外围,一旦我们有什么不测,你黄风摄人,救一救即可,冲锋陷阵的活,还是算了吧,咱们至不济,也还没到用孕妇打头阵的份上吧,为了肚中小宝宝,你还是安稳些为妙。
张舒望摇头道:浮来山姥千里迷心术怕你家小宝宝,可不见得别的手段道门也怕,你还是老实呆在青石台下面吧,就像王得鹿说的,打策应。
柳向晚也道:为我家事,大家把脑袋悬在腰带上,一路颠沛,不能把咱们小宝宝都搭进去,我此生无以为报。
说此话时,柳向晚声音哽咽,眼泪夺眶欲出,大家伙三言两语的劝着,大意就是,行走暗三门江湖,这都不叫事,哪有那么多人情可欠。我强调说,要说欠人情,我王得鹿欠大家的人情,下辈子都还不清了,一直以来为我的事,大家出生入死,屡次刀头舔血,才有我王得鹿今日之性命,向晚你们家有事,我就是把命搭在里头,也难以报答,向晚你若说些感恩欠情的话,就显得生分了,咱们还是赶紧上山吧,眼见天就要亮了,别让慕蝉破了相。我第一个上去吧。
柳向晚争辩道:我第一个上去,打头阵必须是我。
林慕蝉说道:让王得鹿第一个上去,你还是别争了。
我当即拿过林慕蝉的绳索板带,栓束在自己腰上。林慕蝉扑棱一下弹开翅膀,缓缓起飞,林慕蝉吊人飞行有单独的套路,缓缓将我吊起,慢慢飞到青石台下面,由于飞的很低,有些高耸的灌木丛枝叶扫到了我的脚,林慕蝉将我轻轻放在了青石台下面荆棘丛中,让我解开板带,自己悬停在我的头顶,两只蓝翼在嗡嗡的震动。
我被灌木丛簇拥着,浑身感觉扎的慌,匆匆解开板带,林慕蝉调转身形,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自己小心。然后飞了下去。
我心内忽然暖洋洋的,虽然林慕蝉早已声名和我分手,但还是很关心我的,一句自己小心暴露了她心软的本性。我从腰间鲨鱼皮袋子里,掏出鹿骨刀来,将周围的灌木丛连根斩断,扔下山坡。
不一会黄金童、张舒望等被陆续吊上山来,楚凤楼也从灌木丛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松鸡,那是上山时灌木丛中捉到的。柳向晚不是用板带绳索吊上来的,而是被林慕蝉背上来的,在原先时,林慕蝉带我飞行,都是背着,如今我们分手,大有和我肌肤不能相近之意,只将柳向晚背上山来,其他人都是吊上来的。
柳向晚林慕蝉落地的时候,我已经在青石台下,劈斩出了十几平方的空地,满手都是灌木汁液,一股草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