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晚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余泪,对我说道:咱俩又犯错误了,我不该这样,上次都和林慕蝉说好了,不再接近你,她会怎么想我?不能因为我家这些事儿,影响你们,对不起,你赶紧去找找她吧。
我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说着说着我脸上发烫,再也说不下去了,索性推门出来,出门一看,院子里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西厢房,黄金童拽着宋高卓的耳朵,将其从西厢房里拖了出来,连踢带骂,宋高卓连爬带走,随着一声声哎吆哎吆,被黄金童牵着耳朵,拖出屋门,黄金童厉声叫道:你去还是不去?
宋高卓一边用手去捂耳朵,一边连声告饶说道: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原来黄金童要宋高卓去村里找一辆拖拉机或者轻卡,连夜将我们送走,宋高卓本不想去,当不住黄金童一番打骂,忍气吞声出门去了。
紫电绝尘特拉着大车已经进到了院中,林慕蝉正在车边收拾行囊,我走过去说道:慕蝉,我……
林慕蝉很平静的回过头,脸上丝毫看不出异色,平静的说道:没事,你不用多说话,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不是要连夜出发吗?
这几句平静的话语,把我整蒙了,难道林慕蝉已经气急败坏,而不漏声色?难道这是暴风骤雨的前兆?林慕蝉会不会收拾好行囊以后,手机一扔再也不见我,那时我可就找不见她了,茫茫雪山,连绵千里,我上哪去寻她家?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伸手拉住林慕蝉的胳膊说道:慕蝉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林慕蝉回头平静的看着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她需要你,我说真的,刚才那一瞬间,我忽然才发现,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好,有些想不开,一心以为只要心里有对方,就要去占有,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最需要你的人,不是吗?
我脑袋轰隆一声,原来林慕蝉这是要和我摊牌,这就是传说中的分手吗?
我当即慌了神,拉着林慕蝉说道:你不能走啊。
林慕蝉一脸无奈像道:谁说我要走了,感情和友情我还是分得清的,就是不为你王得鹿,为了柳向晚我也不能走啊,这是她人生当中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期,我是不会走的,别的忙兴许我帮不上,跑跑蹿蹿,劫个大牢什么的我想我还能帮得上忙。
我急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就去劫大牢,你能正经一点吗?
林慕蝉正色道:我真的很正经,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你王得鹿,整天弄得和两个特工一样,互相醋意熏天,本来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好朋友,再者说了,你别纠缠着我不放,我都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我才是那个局外人,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终究不是个了局,好好待向晚,毕竟我们认识才半年时间,没有那么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希望你要自觉点,别老和我腻腻歪歪的,要对向晚负责,以前她是个千金大小姐,你怕你们生活有差距,现在她可能不是了,你们可以成为神仙眷侣,一心一意的浪迹暗三门江湖,我会祝福你们的。
我一听这套长篇大论,知道事情坏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抱着柳向晚就想起了画春楼中的事情,鬼迷心窍,就上去吻了人家。林慕蝉一颗冰心此时此刻算是伤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一点脸面也没有了。我咬住牙,心里头的泪水哗哗的往外流,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对这蓬头垢面的女孩产生了好感,虽然泥垢满身,却丝毫掩盖不住那绝尘的清丽容颜。直到知道她是夜叉国公主,更加向往,万幸的是,林慕蝉对我也很有好感,那种温柔,那种关心与贴爱,是我一生当中所缺少的,而我,给我林慕蝉什么?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不曾给她,她默默付出了很多,危急时刻,屡救我命,虽然我也救过她,但她那种奋不顾身,不是同日生但可同日死的架势,是我身上所没有的。她伤心欲绝,今天做出这个决定,完全不是林慕蝉的原因,是我王得鹿的责任,我是个负心汉,陈世美蔡中郎。
我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但院里人多,忙忙碌碌的,我还不好意思下手,林慕蝉说完话,就自去忙活去了,抱着猳道士,蹭了又蹭,嘴中呢喃说道:咱们要出趟远门,有很多坏人的地方,还是你不离不弃,我不会让坏人把你抓走的。听话。
如今之境地,我还不如猳道士,仔细想想也是,猳道士最起码跟林慕蝉如影随形,林慕蝉怎么吩咐它就怎么办,没有这样那样的情感纠葛,这就是很多人宁愿养狗也不愿谈恋爱的原因吧。
韦绿和楚凤楼也在院中,宋高卓出进之时,频频向楚凤楼侧目,他看的出来楚凤楼猫身人神,那眼神充满了诡异,如人眼一样,宋高卓知道我们怪异东西不少,还留着两个后手,更加害怕。
柳向晚独自一人在宋高卓的堂屋之内坐着,兀自灯下垂泪,我站在院中,仿佛是个犯错的孩子,眼睁睁看着众人忙里忙外收拾东西,我们要弃了驴车。黄金童见我呆呆的站在院中,和个傻子一样,过来拉我一把说道:你在想什么?赶紧收拾东西,人家柳向晚家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还在这里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