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昌一见石鳞兽,指着说道:就是这个东西,对对对,是它,现在跟了你了?
我点点头道:跟了我了。
柳向晚说,咱们连夜回去吧,车就在村外候着,我没让司机离开。
我说:好,咱们赶紧离开。
张洪昌面露感激之色,说了句:吃点饭再走吧?
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表达一下谢意,但我们真的不想久留,与张洪昌的关系十分脆弱,暗三门江湖敌我变幻只在灵机一动之间,谁知道这老头下一步想干什么,当即辞别离开。
临出院门,我向张洪昌要了条鱼鳞编织袋,装了石鳞兽,扛在肩头,出了村子,那司机果然在等候,见我一身柴油,面露难色,恐污其车,柳向晚对其说道:回去把车里坐垫内饰全部换一遍,到公司去报销,就说是我说的,财务如果难为你,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司机当即痛快答应一声,给我开了车门,路上也不敢问柳总你们到底在村里干了些什么,弄得一头一脸的柴油。只是满脸狐疑的回头频频看我,我也不管那么多,上了车就睡觉。石鳞兽不时在袋子里翻个身,想来也睡着了。
回到枣花峪已经是午夜时分,韦绿在宿营地点了一堆篝火,黄金童仍在宋高卓宅子里,有生铁孩在侧看着,不怕宋高卓翻出大天去,所以我们决定先守着篝火好好睡一觉。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鸡叫时分,我们一众人等起来洗漱后,都聚到了宋高卓的小院之中,生铁孩侍立在堂屋之内,看着炕角的宋高卓,黄金童占据火炕最热的位置,呼噜震天兀自未醒,我们将他推醒说是事情办成了。黄金童一脸喜色,拿瓢在瓮中舀了一瓢水漱漱口,披了衣服走出屋外。
我对众人说道,你们要是不想头脸上生长小灵芝,就躲远点,还是我自己下去吧,林柳二人一听这话,吓得直撇嘴,让她俩死,她们可能还不是很害怕,一想头脸生芝那副恶心模样,纷纷往后退。
黄金童说,我不怕,我陪你下井。张舒望也说老了就不讲究脸面了,跟着去瞧瞧。
我一马当先,顺着辘轳下到玉衡井中,那井底还有水面,井壁中央有个洞穴,我荡了两下井绳,悠到洞中,往里爬了几步,果然见到两扇小木门,门楣上一颗盘子大的灵芝熠熠生光。
随后黄金童也甩进洞中,我急忙喊道,往后退往后退,黄金童退至洞口,对正要下井的张舒望喊道,师父你先别下来了,没地方了。
张舒望遂没有下井,我爬着往后退了几步,从鱼鳞袋子中取出石鳞兽,给其演了一个虫法,要它前去,攀门衔芝。石鳞兽得了虫令,慢慢爬向那木门,好在木门只有一米来高,石鳞兽攀着周边土壁,爬上木门的门楣处,那神芝忽然金光爆闪,喷落许多璀璨芝星孢子,吓得我对黄金童大叫道,再往后退。
挤得黄金童没有办法,跳出洞口,重新攀上井绳,我则退到了洞口边缘,再稍退一点,就掉落井底水面。好在那些璀璨芝星孢子全部向石鳞兽喷去,零星飘落的几颗也都掉落在门下几十公分处。
石鳞兽浑然不觉,因为有宝甲护身,孢子并不能钻入其身。它上去一口将神芝咬了下来,神芝断根之后,顿时暗淡无光,石鳞兽咬下神芝即吐落洞中,因为它发现了更感兴趣的东西,井壁一侧有一方泥脉,闻起来颇香,当即伏在泥壁之上,大快朵颐起来。
我怕神芝孢子没有死绝,不敢往前爬,等了十几分钟。黄金童见我老说再等会,被井绳勒的双手生疼,径自爬了上去。在井口和张舒望大眼对小眼的往下看。
我见散落在地的孢子也黯淡无光,这才爬进洞中,用鹿骨刀撬开木门一看,前面只是一径土洞,混黑不能辨物,便喊黄金童带上手电筒进来,黄金童和张舒望一前一后的顺井下来,黄金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向里照去,只见洞的尽头是一道水帘,挂于对面洞口处,流水无声,我慢慢爬过去,用鹿骨刀伸进水帘试探了一下,水帘后面是个空旷的所在,内里并没有水,当时把眼一闭穿过了水帘。
睁眼一看,恍惚能见光,用手电筒一照,发现已经在开阳井的水底,却是个没水的所在,头顶有一汪井水悬空,却跌落不下来,有阳光隐约透水射下。也就是说开阳井仅是上部一段悬空存水,底部并没有水,除了封住玉衡井洞道的那一道水帘。井底是座石砌的后天八卦台,八卦台正中央是个泥封的人俑,那人俑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