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之后,我往井里一看时,不禁大惊,井底赫然有个人,仔细辨认发现,原来是宋高卓,他不声不语的蹲在井底,对井上面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以为我们在上面快被吓死了,反正我们也逃不出去,由着惶惶雀折腾我们即可。
他自在井底吧嗒吧嗒的抽烟袋,周身烟气缭绕,此烟不是雾气,乃明火所燃,血煞珠当然靖扫不了。呛得的他睁不开眼,兼之雾气刚刚消散,他没来得及查看,故而不知。
我也没预料到,原来天枢井是一口枯井,我在井口对他叫道:嗨嗨嗨,宋老头,别抽烟袋锅子了,抽烟有害健康你知道吧?
宋高卓闻言大惊,脸往上仰看之际,惊慌与尴尬写满了眉宇,他压根就没想到我们能将雾气散尽,灭了他这口井的虫法。
我们在井口说了半天话,他可能误以为我们在言说心中鬼事之语,还处在互相吓唬状态,而且凡是井都有个老讲究,那就是井外敲锣井底静,井底滴水井外明,是说从井里往外传音,声音非常清晰,容易察觉,而井外往井里传音,声音很小,不容易察觉。
宋高卓一见我安然无恙,还有心思捉弄于他,当即一个箭步,钻进了井壁一侧的大窟窿里,只留下刚才抽过的烟雾缭绕于井底。
我对黄金童和林慕蝉喊道:你们俩快去堂屋炕橱堵宋高卓,不要让他跑了。
我只知道宋高卓炕橱的暗道通到天枢井里,至于还能不能通到别处,我没有把握,只是想堵住一处是一处,如果宋高卓从另一条密道出口跑了,那属于天不灭曹,我也没办法,谁知道他的地道结构?
黄金童和林慕蝉飞奔进屋,可巧,宋高卓的密道是条直肠子,只能从炕橱中通到天枢井里面,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早在几百年前,天枢井里还有一条密道通到天璇井里,天璇井里的密道通到天权井里,如此错综,七口井是彼此相连的,后来由于天权井里的东西控制不住,封住了井口,密道也就被人为堵死了,以免井里的东西顺着密道上来。
再后来,天璇井和天枢井之间的密道,被一只鸟筑了巢,住在了里面,鸟不大,巢不小,硬生生把天璇和天枢两口井之间的密道给堵死了,故而不能相通,宋高卓只能从炕橱密道口跑到天枢井底。然而就这么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有机关十三道,幸亏我和黄金童有些心数,没有贸然追进密道,否则生死难料。
第一道机关是毒木黑烟,南越古地产一种毒木,叫作水芯木,其木芯中有一道细水,今已绝迹。此木伐之曝干烧炭,其烟浓黑有毒,中土之人常以磷火封于水中,做成机关,人一踩木板,连接别处机关将磷火从水中挑出甩向炭盆,即生此烟。中土常作封墓道之用。诸如此类十三道机关,宋高卓认为已经万无一失,不管你手段多高,人在明处,机关在暗处,稍有个不留神,就成万古千秋。
以林慕蝉的手段,黄金童的机灵,擒住一个宋高卓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时宋高卓正从炕橱里钻出来,林慕蝉也第一时间抢进屋内,宋高卓一见林慕蝉进屋,想重回暗道,被林慕蝉两个健步冲上去,一镰刀劈向暗道入口,堵住后路,吓得宋高卓想跳窗逃走,被黄金童蹿上炕去,一脚尖点翻了,生生拿住。
宋高卓被拖到院子里来,第一句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没有回答他,黄金童只是逼问一句:你锅里的肉到底是什么肉?
宋高卓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肉,反正不是人肉,是井里自长得肉。
我对黄金童说道:那就是泥坨肉了,我先下井,用泥坨肉把惶惶雀给赶了。
宋高卓委顿的地上说道:你要是把那鸟拿走,咱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