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珠不动以后,浮在半空,约有一人来高,不再转动,只是嗡嗡作响,我在瓜叶之上,演虫符,赶虫符,烧了一小叠子,血煞珠毫无反应。当然也不能算作无济于事,本来血煞珠是要离开的,结果往东飘不数米,被我一通虫符感应的不走了,呆呆的浮在空中,也不离去,也不近前。
黄金童、张舒望、石幡、神虎都已苏醒,纷纷跑到花果阵前,见我左右烧了十数张符,眼见血煞珠无动于衷,黄金童道:这是赶不了吧?不要强求,它不打咱们就行。
我猛然回头,见黄金童等四人神色淡定,问道:你们重新换回自己身体,这会儿应该是躺着不想动,深深厌恶自己身体才对,怎么就能如此淡定的谈话呢?这不对呀!
黄金童摊摊手,石幡和神虎一脸茫然,只有张舒望说道:是不是人老了,各种机能迟钝?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众人也纷纷附和: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见血煞珠在阵外浮空,毫无举动,知道我们安全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未曾除掉,也未曾收伏,落得一个不战不降的局面。坐在瓜叶上对他们四人说道:难道就我有排斥自己的反应?
众人都解答不出所以然来,玉蕊夫人的绿叶假龙珠早已随空飘化了,花骨朵在我烧符意图赶血煞珠之时,也已回到万艳花炉之内。此时花炉盖却忽然开了。
玉蕊夫人幽幽探出花骨朵,顿时霞光四射,飘忽到我面前,一个声音在里面说道:王得鹿,我虽不知道血煞珠能为几何,也不知道其来历,但我觉得被血煞珠碰死的假身,元神归体,可能没有厌恶自己身体的感觉,你已经两次换身体,癖瘾已成,虽然金雪斋先生答应列妖方治疗,但何时何地能立竿见影,见到效果,尚在渺茫,现今血煞珠一动不动,且放归了四人元神,你不妨去碰它一下,让它毒死你,元神归体,也许就没有换身体带来的痛楚,不过我只是一个建议,对这东西道门机理摸门不着,只是以现象推测,去与不去,你自己掂量,免得惹出事来,我兜不住。
玉蕊夫人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黄金童一拍大脑门说道:得鹿,你还别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被血煞珠毒死回来的元神兴许就没有那种厌恨之感。你可以去试下,免得幻体的毒瘾上来,自己难受,寻死觅活。
我心中也想着上前试下,虽然绿叶虚影带来的快乐一直在心间荡漾,但换回自己身体以后的痛苦也记忆犹深,不如早早戒掉的好。
当下我将鹿骨刀和打兽龙筋交付黄金童拿着,因为花果阵内人很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都是来帮忙的,可身在江湖许多时日,也不得不防。交付黄金童以后,我念开花果阵,从阵中走了出去,走到血煞珠底下,相了相,伸开手臂堪堪能够摸得着,当下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扬起手来,用手指头碰到了血煞珠,当即如触电一般,不省人事。
我再次醒来是在帐篷内,睁眼的那一刻,长出一口气,自己的元神总算是回来了,不管怎样,命算是保住了。慢慢支起身子,感觉内心还是有一丝烦躁,但对比第一次换身体时,这种感觉要轻微了许多。至少不再想自杀了,我触碰到血煞珠不省人事之后,元神立即回归身体,众人还都没来得及到帐篷查看。帐篷内只见林慕蝉裹着个破毯子昏睡的在地上,她太累了,我没有打扰她,另外李文强等四个森林警察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紧紧依偎在一起,见我苏醒,如见妖孽,我知道今天这四个哥们需要心理疏导,但眼下还不是时候,等我战败魏庆洲,再做理会。
我昏头昏脑的出了帐篷去见大家,蒋宏山刚刚恢复心智,在手下人簇拥下,坐在花果阵内一块石头上,兀自惊魂未定。
众人见我出来,纷纷问道,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还好,至少不想自杀了,玉蕊夫人一见此景,也不搭话,径自缩回万艳花炉之中,盖上炉盖不再出面。我扔惦记着血煞珠,踩上瓜叶一看,血煞珠竟然飞到了花果阵下,一个念头在我心间盘旋,血煞珠在被云纱覆盖之后,性情大变,莫非第一个触碰到它的元神即是主人?赶此虫先要人性命?想到此处我激动不已,当即给黄金童等人说了自己想法,黄金童讪笑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东西既然息兵霸战,就是咱们的造化,还想着收入囊中,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面对血煞珠这种奇怪的生物,我不再试它一试如何死心?当即站在瓜叶之上,对着底下血煞珠用手势演了一个虫法,叫它后退。结果血煞珠无动于衷。我多少有些心灰意冷,难道真如黄金童所言,我是痴心妄想?不行,不试出个子丑寅卯来,如何能给自己个交代。再用虫符试试,当即我又烧了一张演虫符,也是叫血煞珠后退,结果仍然无动于衷。
张舒望在侧说道:王得鹿,别费心了,先让这珠子待在这里吧,眼下当务之急,宜将剩勇追穷寇,先把魏庆洲解决掉是正理,否则我这残年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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