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慕蝉你做得对,山上目前人手够用,不要再让老年人上山了,万一有个照顾不周……
我话还没说完,就在电话里听到了她妈妈的吼声:一个丫头老根一些不三不四的江湖小伙子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你堂堂夜叉国公主,听人家随意摆布,我不许你走!
我一听知道林慕蝉妈妈又给她上课了,小心问道:阿姨不同意你回来吧,如何是好。
林慕蝉急道:四个人的性命不能不救,我管不了许多,快来拘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心间一琢磨,一个栓钥匙的布条能有多大?充其量和小拇指差不多,林慕蝉口中的婆婆又老糊涂了,谁敢保证那就是真正的云纱?我有心不拘林慕蝉回山,因为动了私心,林慕蝉如果在那婆婆处,不参与这一场干戈,是最为安全的,如果我们都挂了,林慕蝉尚能得以保全。但转念一想,如果我此战成功,林慕蝉却被她妈妈控制在山上,不准下山,也是一场彷徨事,思来想去还是拘来吧,至少林慕蝉愿意回山。如果我不是绿叶假身,我不会思考那么多,绿叶假身换成之后,思绪往往剑走偏锋,不知分寸,犹如毒品。
当下我对何半仙和蒋宏山说道:相烦两位老先生,歇一会还得启动奇术,先阻止血聚兽蚕食瓜叶为要,我去把林慕蝉拘回来。
蒋宏山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吧,不劳烦何先生动手了,我的截河队也累了,我亲自会它一会。
我还没见过蒋宏山出手,这类人物一般是不会动手的,先让手下去试探,等见了对方真招,自己心底有数之后再动手。
我有心看看蒋宏山手段,但林慕蝉那头也是十万火急,当下跳下瓜叶,铺开瀛图,招呼山坠子近前,用陀螺定妖针把林慕蝉分金定出来,贴了峨眉,山坠子钻图而去。
不一会瀛图旁白烟四起,林慕蝉和山坠子立在了图旁,林慕蝉累坏了,满头满脸的汗,慌忙从腰间掏出一个铜钥匙,只有两个齿的那种古钥匙,钥匙的尾端系着一片羽毛一样的布条,纯白如雪,呈现半透明状,我惊问道:这是云纱。
林慕蝉道:据说是,可以用它试一试。实在不行,只能另想他法了。
说完林慕蝉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四个小时飞完一天的路程,着实累坏了。我说了声好好休息。转身走出帐外,一眼看见蒋宏山正在瓜叶之上,与血煞珠斗法。
蒋宏山左手掌中有一道红线直直的射向血煞珠,我慌忙登上瓜叶仔细观察,原来蒋宏山的左掌之中,有一只眼睛,那红线分明是一道细细的红光,正从他左手眼中射出,照在血煞珠上,本来血煞珠在血聚兽的头顶是转动的,被那红光一照,停止了转动,只是嗡嗡作响,颜色由血红变作淡红,底部甚至有些惨白。
我惊奇于蒋宏山深藏不漏,竟然会这么个道门,我惊道:蒋先生,你这是……
鸿蒙老道在旁给我解释说:这一手是养鳞道中的翻手鱼鳞眼,多年采江底河星膏养出来的,黄河水夔的亲传。
难道蒋宏山能克制血煞珠?血煞珠变白,说明血煞珠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巨创,我这个疑问在心头闪过之后,忽然发现,血聚兽的身体开始慢慢融化,有两条细细的血线升起,补充到血煞珠内,血煞珠瞬间变红了。
紧接着血聚兽的身体迅速缩小,眨两下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变天吼跌落在了地上,一脸无辜状。那地血全部补充到了血煞珠内,血煞珠周身的血雾再次环绕,蒋宏山脸色蜡黄,脸上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掉,截河队一见帮主难以支撑,再次使用分水术,结果毫无效力。
忽然一阵巨响,蒋宏山后仰飞去,跌落在了花果阵中,人事不省。
血煞珠在半空转了几转,珠子下面生出一个人来,除了满身血红,那面貌举止,正是另一个蒋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