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上一片巨大的瓜叶,手搭凉棚一望,血煞珠下面的血聚之兽,前半个身子已经爬出土壤,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巨大,身子也就如面包车一样大小,我想是因为血煞珠在聚血之时,不会规划血兽形体,以至于头和身体不成比例,四肢纤细,力量不足,从土壤中往外爬比较吃力。
截河队绝非浪得虚名,不停的在用截河分水术,那血聚之兽,本身不知何血酿成,理论上是能够被分离的,血聚之兽每往外爬一点,截河队就用分水术将其身体横拉,卡住洞口,但不论截河队一十二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血聚兽撕裂拉开,只因其实风生之体,不死血身。但截河队的努力,却阻碍了血聚之兽的进程,已是不易,十二人脑袋上全是汗。
何半仙给血煞珠扣了一个金光字,闪耀万端,但始终没能阻止血聚兽从土壤里爬出来,地面上的血迹渐渐的干了,不再渗血,渗血只是血煞珠没有将所有血液都聚到血聚兽身上而已,如今已经聚的差不多了,形体已成。
生铁孩依旧呆滞的站在血聚兽身前,一动不动,仿佛锈住了。即便因为黄金童元神回不来,生铁孩无主,也不至于呆立不动,无主时的生铁孩还是很喜欢随处溜达的。只能先把黄金童救回来再说,生铁孩乃铁异之物,我倒不是很伤心。
我环望四周,在花果阵西边有一摊浮游冲天丝网,林慕蝉早已断网而去,估计此时已经去的远了,只等她的好消息。
我也不能闲着,当即放出了三足变天吼、从芒和山坠子,从芒身体很小,因为它是住核桃的,和三足变天吼一起站在山坠子的背上,三头虫从花果阵瓜叶之上跳下,山坠子并没有急于去骚扰血聚兽,因为它十分清楚,自己不是对手,只能想办法扰袭,不可正面力敌。只等血聚兽身体全部爬出,闯过了金光字,它们再动手袭扰,目的就是拖延血聚兽进攻花果阵的时间。我的虫法就是这样交代的。
正思索怎么才能拖延到林慕蝉回来,蜃奴在瓜叶底下,使劲拉我的昆仑石丝裤管儿,我回头说道:怎么了?朋友!
蜃奴说道:朋友,外面的朋友进不来,你得想个办法。
我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除了鸿蒙老道和瓜力士,谁也不能随便进出花果阵的。
刚把山坠子放出去备战,此时还要收将回来,先拘南鲛人,我指挥从芒站在三足变天吼背上,两个小虫在花果阵外蹲守,这两个小虫相当厉害,一个可以令人道门失效,一个可以让虫法失效,本应所向披靡,谁曾想遇到个更厉害的虫。山坠子重新回阵,我让蜃奴问出南鲛人的名字,结果蜃奴的鱼皮纸上显示,付雷与薛琴。我方知对方是两个人,当下用陀螺定妖针将两人分金定住,铺展瀛图,贴上峨眉,一阵白烟起处,山坠子钻图拿人。
转眼之间,瀛图上白烟四起,站着两个人,我一见两人穿着,十分诧异,两人穿着羽绒服,一黑一白,那羽绒服外套明白人一眼就能认出是鲛纱,鲛纱羽绒服是我闻所未闻的,两个人白净面皮,眉目清秀,看似男人,多少透着几分女气,一个打着耳钉,一个戴着眼镜,头发都中规中矩,脚下是新买的运动鞋,一尘不染,这两个人如若出现在街头,一定会认为是某写字楼的小白领。
我诧异道:你们两个是鲛人?
戴眼镜的说道:你是王德鹿先生?
我点点头。
戴眼镜的继续说道:我叫付雷,当然这是我中土之名。一指旁边打耳钉的那位又道:他叫薛琴,也是中土之名,是我的搭档,我们是鲁北云海文化策划公司的职员,主要是策划一些商业活动,当然这只是表面身份,真实身份不瞒您,用你们的话说,我们是纱霞水驻华北地区研究员,专门负责华北一带,中土世界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必须研究。
几句话把我说蒙了,这是哪跟哪?纱霞水还有中土研究员,还是策划公司的?我当时就觉得不靠谱,不像是来帮忙打血煞珠的,当即试探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付雷微笑道:帮你除了血煞珠这个祸患,我们盯它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换了身体之后,喜怒无常,情绪波动极大,刚才还意志消沉,如今林慕蝉那头有门路,忽然意气风发,有些狂妄,脑中灵光一现,说道:我并不想除了血煞珠,我要收编了它,因为我就是赶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