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不大对劲,急忙问道:黄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黄金童声音颤抖,只听电话里吱呀一声,黄金童把电话挂了。
我急道:赶紧去救黄金童。
说罢抬腿就往村口走。大家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张舒望远远落在了后面。
走到村口,只见那辆地排子车还在,不见了黄金童,也不见了秦木客。地排子车旁边,站着一个小孩,不足一米高,这小孩粗壮非常,身穿亚麻布的短小裤卦,时近中秋,仍露着胳膊、小腿。胳膊和小腿呈灰黄色,好似抹了一身黄泥,背对这我们站立,正眼睁睁瞅着地排子车。左手拄着一根虾蟆幡,虾蟆幡迎风飘舞上写着三个大字,河南教。
幡本是古代旗旌,在暗三门中,幡已经演化成法器,最著名的有招魂幡。厉害的诸如盘古幡,如今会使盘古幡的高人,凤毛麟角,盘古幡好做,常人却祭不起来。江湖上旧有信幡,是骗术中最具法术含量的,在大宅门前扎下一支信幡,望空招云,挥手云来,甩袖云去,能呼动云来云去之时,扎幡人敲门打户,宅门里出来人以后,树幡之人说什么这家人家就能信什么,因此叫作信幡。常常骗的宅门中人倾家荡产。
这虾蟆幡更非比寻常,持有虾蟆幡之人,多是傀儡,拘人使鬼的时候,多持有虾蟆幡。
难怪黄金童不叫我过来,原来是看到了河南教三个字,既然是河南教中的人,想必手段残酷,我左手持鹿骨刀,慢慢向那小孩靠近。那小孩对身后声响充耳不闻,自顾盯着地排子车。
我走的切近,回头摆摆手,示意不叫其他人上前,众人会意,站在七八米开外。走近了我才发现,小孩胳膊和腿上,哪里是什么黄泥,那是一层厚厚的铁锈,我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心道,不是人就好办。
脑海中一走神,那小孩身上发出吱呀一声响,我忽然想起,鲁虾蟆教过我,与人肉搏之时,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拳看肩头,脚看曲膝。那铁小人肩头吱呀一动,我下意识往后一跳。
就在我起跳的同时,那小铁孩胳膊猛然间向后轮来,正扫到我的小腿,一股钻心剧痛袭来,我重重摔在了地上。双手抱住小腿,痛彻骨髓,喊道:不好,我小腿断了。
当时确实是断了。
那铁人吱呀一声转过身来,我一看,红眼方口,口中有铁牙。两只眼睛血红色,后来我才从张舒望口中知道,此物眼中灌得全是人血,虽然有眼,却不靠眼睛寻路辨人。
罗文尚早就从猳道士洞中寻出坐定山河兽,见此情景,直接将坐定山河兽,扔到了铁孩子脚下,立即使了个坐定山河法,将鉄孩子定住。仅仅定住了铁孩子周围三二十公分的小场。外围没有定住,昨夜罗文尚定住大场,效力不及小场好使。
我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躺在地上,我才看到原来黄金童就躲在地排子车底下,手里攥着我的那条打兽龙筋。嘴角流着鲜血,见我被扫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王得鹿你个傻叉,这怪物很厉害,却蹲不下,膝盖锈住了,想来是很久没上机油了,藏车底下它就找不到我,你偏偏上前去逗它,不打你才怪。
我也嚷道:这铁疙瘩,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黄金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说道:说你傻缺你别不承认,我发出一丁点声音,那铁疙瘩就能把这地排子车砸的稀烂,你知道不?叫你别来找我,你偏来找我。
我负痛呼喊着说:我不来救你,你几时能脱身?
黄金童叫道:你傻啊,它手里攥着河南教的幡,有这幡它是河南教的打手,没这幡它不一定打人,是被常树万拘来的,凡是被拘的东西,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我躲一会,它找不到我也就回去了。
事后得知,黄金童正用打兽龙筋拴着秦木客,因累了一夜,需要提神,正抽着香烟,就见地排子车辙上凭空冒出一个粗壮孩子,仔细一看浑身铁锈,黄金童大惊,慌忙解开打兽龙筋,照着那铁孩子就是一鞭,铁孩子浑然不觉,因为它不是个有血肉的生物,打兽龙筋降不了它。
紧接着生铁孩钻上来给了黄金童一拳,黄金童躲得快,那拳只是擦伤了黄金童,黄金童当即口吐鲜血,可见生铁孩之厉害。生铁孩转身来打秦木客,秦木客撒腿如飞,跑进山中。
借这个当口黄金童藏身车底,生铁孩竟然没有发现,黄金童打电话之际,生铁孩闻声过来,黄金童随即挂断,屏住呼吸,不敢轻动。
罗文尚怀里抱着坐定山河兽,说道:你们先别急着斗嘴官司,过一会村民们可就来果园了,路过之时,看见这一幕,咱们都得破相。
我小腿疼的额头滚下了汗珠子,说道:我没主意。
这时候张舒望才不紧不慢的走来,一见我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张老头问道:咋了?你这是?
我叫道:我被那铁疙瘩扫了一下。
张舒望朝铁孩子看去,惊道:这是人血生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