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楼目前还在山上,因为黄金童已经把那辆皮卡小房车占为己有了,黄金童的原则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楚凤楼没有办法,敢怒不敢言,伺机想逃跑,却被黄金童盯得紧紧的,因为楚风楼此时逃离鲁北,我们将很被动,天佑集团老板由于收购了楚风楼的火叶枪,拜其为高人,很是信任他。
有楚风楼在,我只要将两只吞吐兽赶了,后面的事情其实很好办了,停了风以后,让楚凤楼去和天推集团老板面谈几句,所有事情迎刃而解,他要是敢不去,我们就捏他胳膊。
赶吞吐兽,虫书里还记载过一个法则,那就是两个人去学吞吐气,要比一个人事半功倍,因此,当柳向晚提出要一块去,我也欣然同意。
白天又在山上补了一觉。
黄昏时分,我胡乱吃了些东西,林慕蝉兀自睡在皮卡小房车里,还没醒。我带上必要的东西,下山去找柳向晚,分别时约好了秋千架下见面。
到了秋千架下一看,柳向晚背着个旅行背包,包上插着两个运动水杯,带着旅行帽,手里拿着一柄工兵铲,俨然是要去野外徒步的架势。
我则换了鲛绡大氅、金玉轻薄衫、昆仑石丝裤,足踏涉水蜘蛛鞋,背着时迁三十六格百宝囊和百兽囊,腰里缠着打兽龙筋,斜插着鹿骨刀。我们两个站在一起,犹如时空对穿了好几千年。
出了学校门,我们拐弯抹角往后山行来,柳向晚带了强光手电筒,细细的攥在手里拿着,一晃一晃的照着山路,因为骑驴去过几次,所以我对山路很熟悉。
柳向晚不是出来干活的,简直就是出来春游,走夜路显得十分兴奋,估计她这一辈子,没在夜晚走过这种山间羊肠小路,走路时蹦蹦跳跳,林间但凡有一声鸟叫,她就吓得揪住我胳膊躲我后面,不时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下巴,扮个鬼脸吓吓我……
我则给她讲虫书上比较吓人的故事,每到关键处,她总是揪住我胳膊一晃,不能再讲了。或堵住耳朵,不听不听。
我们两个就这样打打闹闹,行在山间小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私奔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鹊玉的效力,反正柳向晚那晚给我感觉,非常曼妙,难以言表,如果没有鹊玉之毒,我们两个人不可能会认识,我反复的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将会过去,不能陷的太深,但那晚上还是迷醉的无法自拔,后来想起来,也是满心甜蜜。
有时候会想,要是人能在一个时间节点定住不动就好了,真希望能和柳向晚一直走在那条山间小路上,永无尽头,无关风月爱情,无关世事长短,就那么一男一女,说说笑笑的走夜路,扮各种鬼脸,讲各种故事。只有秋风朗月,蟋蟀虫鸣……
路上柳向晚兴奋的告诉我,她的祖上就是从一头怪兽手里,用押宝的方式,获得了一张分江采鳞图,找程天瑞鉴别出了那张图,致使挑河采江底的蒋宏山三车银冬瓜豪买采鳞图,从此她的祖上陡然而富,后来迁居京城,改革开放后在老家原籍投资了许多产业,柳向晚也跟着经常回老家,最终选择在老家上大学。这就是柳西岩与醉山魈押宝的来历。
可路终归是有尽头的,一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兰山峪村碑东侧那片乱石丛生的空旷之地,柳向晚依旧兴奋的和我说着话,夜晚万籁俱寂,一点声音都能传的很远。我告诉柳向晚,你要像偷花生的贼一样,悄无生息的靠近,这样才行,不能大声说话。
柳向晚夸张的猫着腰,用丝巾缠住自己的脸,模仿着她脑海里偷花生贼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往前走,我乐得前仰后合,只是不敢出大声。
丝巾也遮掩不住柳向晚的笑容,一边学一边回头看看我,那种调皮与灵动,是白天看不到的,别人眼中的乖乖女,其实内心深处是头好奇又胆小的小鹿。
我带领柳向晚走到吞吐兽藏身的大石头跟前,小声对她说:就是这了。
她竟然很夸张的假装严肃起来,那种滑稽的郑重其事,让人忍俊不禁。
我从时迁百宝囊里,掏出一支迷迷钻,这种东西,是旧时江湖上,专门用来撬门揭瓦的,任你是胳膊粗的锁,这种东西上好弓弦,一会就能钻开。因为这种乱石岗子里的石头,别看表面只有一小块,怕是底下有根。
天下石型有七十二,上古有书叫作《石经》,相传是伯益所作,这位伯益可不是伯夷叔齐里的那个伯夷,这位伯益跟从大禹治水,遍游天下,觉各处山河有异,即刀笔记录,治水完成后,著有一部奇书,相当著名,就是《山海经》。世人皆知山海经,罕有知《石经》者,只因这石经后来遗失不可考究,只有虫书中断断续续的引用了石经中的几句话,这才让后世人知道,还有此残篇存世。石经中云,凡石中有根者,其于咸海之崖,亦无盐碱渍,无根之石虽处清泉之侧,亦可生盐碱渍,有根之石青幽,无根之石白怆,以其不通水脉之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