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命该绝,我觉得我也应该死在虫手里,毕竟我是个赶虫人,只要不是死在雪玲珑手下就可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虫书记载了许多赶虫前辈是死在虫手上,瓦罐总是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头亡。
我把眼微微一闭,任由铁脚蜘蛛爬到我身上,结果暗自庆幸,一点感觉没有,后来一想才知道,沾了鲛绡大氅的光,鲛绡这东西是鲛人织水为纱,原本就是水,怎么可能让尖锐物刺透呢?自此我才知道鲛绡的妙用,可以防一般的刀子。
金脚蜘蛛爬到我肩头,不动了,在我的脏发掩盖下,不易被发现,我本想在胡解放坐的位置,两根柱子之间拉几道蛛丝,让胡解放不要往前冲,激他稍微往前一走,轻轻割伤他,让他知难而退,摸不着危险源在哪里,然后我们一起逃走。
可胡解放挂了电话,见我用脚搓地举动之后,径自站起身来,朝我走来,所有人都向我围拢了过来,这种情况不能随意施放蜘蛛丝,以免误伤林慕蝉和黄金童。
胡解放对我说道:“兄弟,对不住了,老板发话……”
黄金童和林慕蝉几乎异口同声:“你们真想要他命?”
胡解放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老板说的看管他几天,再做决定,先得把他关酒店里。”
林慕蝉道:“那你们还不如现在杀了他呢,他进屋就得死。”说着话,慢慢往后退,我知道,林慕蝉是想腾空了。
黄金童也慢慢后退,因为他明白,马上就要话赶话撕破脸了,离胡解放近了太危险。
金脚蜘蛛在肩头,我心里面就有了底气,灵机一定,想激一下胡解放,我说道:“你们把我带走可以,但我被你们擒住,有些冤啊,你们两个人嘴皮子一动,我就跟着你们来了,是想陪你们玩玩,你们有什么本事能困住我?要不是我被绑着,就凭你俩根本不是我对手,敢不敢放开我,咱们斗上几招,我再被你们擒住,也心服口服不是,你们这样胜之不武啊。这位胡大哥,好像名头挺响,据说你曾经单手卸驴腿,石狮子顶门,一脚碎石,一把快刀劈蜡烛,我看也是小伎俩,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黄金童闻言急道:“兄弟,你疯了?”同一座监狱多年,在黄金童看来,格斗方面胡解放是个无解的存在。
胡解放的司机听得出我是在激胡解放,不屑的说:“我说你行了吧,别整些没用的……”
话还没说完,胡解放开了口,这时候他犟脾气起作用了,说道:“你想比什么?比拳脚啊还是比谁腿脚快?”
我说:“我不是瞧不起你,我不屑于和你们这种江湖低端人士动手,我只要绕着你们走一圈,你们就出不了那个圈,你信吗?”
胡解放气的眼一瞪,说:“好,今天我还就和你玩一玩。”
他的司机在旁边劝道:“大哥,你别听他瞎忽悠,他就是想跑,这要是一跑,咱还得费力气把他追回来不是?”
胡解放轻蔑的一笑:“不怕他跑出天边去,我让他心服口服。”
说着,也不用司机动手,把捆我的绳索给解开了,我故作狂妄,拍拍身上说:“你放心,我不跑。”然后扭头对林慕蝉和黄金童说:“你们俩让出个地方。”
黄金童已然知道我憋着坏,伸手拉起林慕蝉站在一边。
我指着烂尾楼大厅里的四根柱子对胡解放说:“你敢站在那四根柱子中间吗?只要你敢站,我绕着走一圈,你就出不来了,你信不?”
胡解放牛眼一瞪,骂道:“小兔崽子,我今天就治治你这个狂,我到看看你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说完话,径自站到了烂尾楼大厅中四个柱子中间。
我打量了一下烂尾楼,尽管四面透风,但也算是个房子,我一开始被绑在门口廊下的柱子上,所以虫斑并没发作,这次进去,时间稍微长点,估计虫斑能发作,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