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卫天冲和他的傀儡组合对着周伟晓发起了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他甚至连阴兵都未用,直接强力碾压,就把周伟晓从云端碾到泥土中。
与唐劫想的不同的是,胜利后的卫天冲没有欣喜若狂的大喊大叫,反到很平静地走下擂台。
这是心姓的成长,也是自信的萌芽。
正如高年级生不会为打败低年生而欢呼雀跃,卫天冲也不会为打败一个周伟晓而感到有多兴奋。
却忘了在以前,仅这样一个对手,就是需要他仰视的存在。
战斗就这么一场接一场的进行着,互有胜负,总体上尚算平稳。待到唐劫上场时,那天涯海的学子只与他交手数个回合便被他一拳轰下台,结束战斗,殊无悬念可言。
由于只是第一天,六大派到底谁优谁劣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一些优秀学子已经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崭露头角,开始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天神宫的云无极,方适野,林昶瑞,千情宗的邓晓宇,穆余,李志平,七绝门的牧毅,萧文,林忘,天涯海的蓝玉,孤清寒,兽炼门的赫连虎,叶黑子,天照,最后是洗月派的彭耀龙,唐劫,叶天殇各自登台,并不出意外的获得胜利。
当天的战斗很快结束,回去的人潮汇聚成股股人流。
许然也不得不回门派报到。
她依依不舍的看唐劫:“再不回去,上师们怕真要过来抓我了。”
“那你明天还能过来吗?”唐劫问。
许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比赛再次开始,许然果然没来。
唐劫努力寻找着,才在天涯海的一角看到许然。她正双手捧腮,闷闷不乐的一个人独坐。
看到她的样子,唐劫轻笑,想了想他取出一枚传讯符,写上话语引燃。
许然正在闷坐,突觉得腰畔一热,取下玉佩看去,只见上面现出一排字迹:我看到你了。
许然心中一甜,也向着唐劫方向望去,终于找到唐劫,对着他挥了挥手。
两人遥遥相望,眉目传情,一时间竟亦觉得幸福不已。
就在这时,台上突然传来轰的一声震响,随后是“啊”的一声凄厉惨嘶。
凄厉的嘶啸声一下把唐劫许然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才发现台上一名七绝门弟子正捂着自己的咽喉,痛苦哀号着倒下,颈间冒出的大股鲜血顷刻间染红了整个擂台。
出人命了!
台下已是一片哗然,惟有少数人目光依旧镇定。
“这是怎么回事?”唐劫低声问。他看到台上站着的那名天神宫弟子,双手一片赤红,这刻正好整以暇的擦去手上鲜血,竟是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学院内的比赛,这里是六大派的生死较量。在这里,败者死!”一名学子扬声道。
“这不可能!”学子们纷纷叫道:“怎么昨天就没这规定?”
“这不是规定,而是各人的选择。”彭耀龙大声回答,他已经打赢了自己的战斗,但他的对手却好端端没任何事。同样没事的是天涯海与兽炼门的战斗。
惟有天神宫与七绝门的擂台上,第一场战斗就被鲜血铺满。
看到这一幕,唐劫终于恍然:“生死之敌?”
六大派互有朋友,也互有敌人。
这种敌友关系并非一曰铸就,而是在千年演变的历史中逐渐积累变化而成,伴随着无数场战斗,还有海量的生命与鲜血的流逝,随着一代代人的教诲而流传,刻于血脉,承载于传说,甚至于形成特有的文化。
七绝门和天神宫就是这样的一对生死之敌。
在两派历史上,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仇恨,以至于每一个成为派内学子的年轻人,首先学习的不是如何修炼,而是如何去憎恨对手。
别的门派交手,动绝招前或许还要掂量一下,如那蓝玉想杀蔡君扬,还要先为自己营造机会。但在生死之敌的擂台上,杀死对方却几乎是双方共同的选择。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那死去的学子怎么办?如此一来,两派岂不是都得少人?”有学子问。
“象这样的减少,应当是允许替补的吧。”叶天殇回答:“不过你们不觉得真正需要忧虑的,不是这个问题吗?”
“是什么?”有人还没反应过来。
唐劫已接口道:“洗月派也有自己的生死之敌啊。”
彭耀龙笑了:“没错。”
众人心头同时一颤,一起看向兽炼门方向。在那里,一群飚悍学子正看这边,毫不掩饰眼中杀意。
即使是学习最糟最烂的洗月学子,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永生最大的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