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和矮小男人进了电梯之后,苏酒从另外一个拐角默默走了出来。
没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
柳白还以为是高扬去而复返,隐隐有些厌烦的脸色,在看见门外的人时一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边说着她打开门让苏酒进来。
“半路上碰见外卖小哥,他帮忙带回去了。”苏酒解释了一句。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正好撞见高扬二人。
刚说要午睡的柳白此刻正在打扫吃火锅留下的痕迹,苏酒走进房间,很自然的就帮她收拾起来。
这一个月来,被某只大猫献殷勤献得多了,她也快习惯了,边一起收拾着,边随口道:“对了,高扬刚才来过。”
黑亮的猫眼一闪,苏酒不动声色道:“他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柳白并没有想太多,如实道:“他就是打着请教的牌子来找我,被我给赶回去了。”
还记得之前,高扬都是和文水儿一起来的,请教倒是请教,但高扬哪次不是“卸磨杀驴”,问完就跑。
更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单独一个人来请教过。
黑亮的猫眼又闪了闪,苏酒想起无意间听见的对话,心里有了谱。
但是这个谱……他可是非常不喜欢啊!
“你怎么赶他走的?”苏酒心里有了猜测,并没有坦言自己碰到过高扬,而是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柳白狡黠一笑,“我跟他说我要午睡。”
苏酒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夏天,所以这话也不算是忽悠高扬。
不过进组这段时间以来,倒没怎么见她午睡过,不由有些奇怪。
“那你现在要睡吗?”他换了种形式问道。
柳白把系好的垃圾袋放到房门口,半开着门,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要啊,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黑白分明的眼底带着一丝促狭,调侃的意味很明显。
她坏笑的样子像狐狸,除了可以让人恨得牙痒痒,同样可以勾的人丢了魂。
苏酒眼底一荡,就好像溢满星辰的星空中荡起了一道真空涟漪,密长的睫毛微颤着,他半垂目光,装作没有听到她的问题,自顾自的去冰箱拿了盒牛奶,又往沙发上一坐,大有一副就此扎根沙发的架势。
“没事啊,你睡你的去,”他捏着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放在嘴前面从左滑到右,又双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保证不让任何人吵主人午睡。”
只是莫名的,那低沉的嗓音没来由的有些暗哑。
柳白的后牙槽又开始痒了,忍不住瞪他,还不让别人吵她午睡,他不来吵她午睡就阿弥陀佛了!
可柳白不知道,其实苏酒心底还在遗憾。
这也就是火候不够啊,不然火候要是够了,他就不是扎根沙发了。
看看三九的记忆里,哪次不是她吃过午饭,楼上楼下挨个房间的找三九,找到了,然后抱着三九一起午睡?
人不如猫啊!
实名羡慕了。
但羡慕归羡慕,眼瞅着柳白站在门口没动弹,苏酒又可怜巴巴来了一句:“我还是个病人。”
是病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病人就可以赖在她房间不走了?
这是哪门子病人福利啊?
她没听过,她不认!
“生病了就更要好好休息,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去!”柳白扬声道。
听惯了她平平淡淡的声音,突然扬了个调,总有点严厉的意味。
苏酒却丝毫不惧,察觉到装可怜没用了,又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道:“真不能回去。”
柳白眉头微蹙。
苏酒也没有吊她胃口的意思,流光溢彩的黑眸微眯,锋利的锋芒一闪而逝,“宋正青既然要搞事情,我总得给点反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咬字的韵味很独特,真的像是一只抓老鼠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