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说,这里的蔬菜瓜果都是纯天然的,疗养院里自产自销,园区就在后山上,山不高,每次爬上去我们就能看到一个蔬菜大棚。山上的空气特别的新鲜,而且地似乎被修整过,特别地平整,也时不时有地方可以坐坐,所以一点儿都不累。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带一些东西上去野餐。张伟也是个兴趣爱好广泛的人,从他的言谈中就能感觉到他肚子里的墨水特别多,说出的话总是特别大气,感觉像经历很多的人。他在山上给我们拉手风琴,吸引了好几个上山的老人过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唱红歌,张伟拉着手风琴,有两个老太太一时兴起跳起了舞,我们坐在那里拍手叫好,感觉日子惬意又轻松,那些烦心的事儿通通都一扫而光。这里,真的就是世外桃源。
张伟说,等自己老了,也要来这里养老,这里的老人都很长寿,很多都常年住在这里不外出,因为所有的供给里面都有。
我好奇地说:“这座疗养院是公立的还是私人的啊?”
张伟微微一笑,然后说:“如果是公立的,你们能进得来么?”
我说:“私立的话,这些老人怎么承担得起这么高昂的费用,常年住着费用不是一般的昂贵吧?”
他微微一笑,他说:“这就不知道了。”
他根本就是知道,只是不告诉我们而已,越这样,我就越好奇。我说:“你和炎彬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说:“我们吗?战友啊,他以前当过兵,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大叔以前告诉过我。我兴奋地说:“那这么说,你是军人?”
他说:“曾经是。”
我说:“现在呢?”
他笑了笑,他说:“你看我这小肚腩,还像个军人么?”
我又问道:“能说说你们从前当兵的事儿么?特别好奇他当兵时候的样子。”
说到炎彬,张伟脸上的笑容就特别明显。他说:“他啊……特别霸道,也特别猛,讲义气,也容易冲动,不过也很爷们。他以前是我们小队的队长,每次执行任务都他冲前面,脾气也冲,像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
那还是他十几岁的时候了,我在脑海里想象他当年的稚嫩,不由得笑了起来,王凌说:“他从不提当兵的事儿,以前问他他也不说,就说别的。”
张伟说:“后来,我们很多年没联系了。那时候要不是他……哎,不提了,现在能够再重逢,也挺好的。”
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提了?”
他笑着说:“都过去了,哎,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能够再聚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
我见他不想再说,也不强求他,我说:“嗯,也是。听说战友情是最坚固的一种感情。”
他骄傲地说:“那是,那都是在枪林弹雨里拼出来的感情,那不一样的,我们是生死兄弟。”
我看着他胸膛挺了起来,整个人十分的自豪,不由得从内心钦佩起来。每一次看抗战电影,看到电视里战士们那种冲锋陷阵的豪气干云,都会被感染到。我觉得在张伟的身上,我依稀能感受到这样的豪情。虽然他也退役很多年了,但是骨子里,他依然是一个军人。
王凌说:“挺欣赏你们这一类人,活得有血『性』有骨气。”
我说:“是啊。比一般人活得有意义得多。”
他笑笑,他说:“如今,也不行了,现在常年不运动,身体也发福了,也没啥目标了,平淡点儿过呗,生活反正不就是这样,曾经轰轰烈烈过就好。”
我说:“嗯。是啊。”
我还挺喜欢他这个人的,大概是因为他和炎彬亲近,爱屋及乌。
我的小店择日开张了,王凌现在整日足不出户没有前来。开业那天,林希也来了,送了个花篮,埋怨了王凌一大通,说她现在电话也关机了微信也不回了,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我说:“大概快生产了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在那边生活吧。”
她说:“好吧,不理解你们这些文艺青年的思想。”
我试探『性』地问道:“之前也没见你对她这么上心啊,怎么最近倒是关心起来了?”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她说:“哎,这不是她快生了么,那我这个做小姨的总要关心一下。”
我笑了,我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说:“就那样呗。”
我说:“每天都忙些什么啊?”
她说:“全国到处跑着玩呗。”
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感觉怪有意思的。”